从前是太子,因为他是文襄皇后的儿子,即便他是个庸碌的废物,父皇也要立他为太子。
如今是晟王,因为他是贵妃的儿子,即便他言行放浪,德不修,礼不守,父皇也不忍心严厉苛责,一味纵容。
而他,三十多年了,他从来不曾见到父皇以那样宠溺,疼爱的眼神看他。
若他当真如此不得他欢心,为何这些年又默许他与前太子争权,任他一步步做大,甚至还将他的母亲从一个低位妃嫔升至四妃之列,与贵妃平起平坐,共离后宫。
他也曾以为,父皇是对他有所期待的。
然而,当他看到晟王回京,他恍然大悟。
一直以来,父皇都将他视为一枚棋子。
一枚制衡太子,为晟王铺路的棋子。
“父皇!”李钰虽对父皇那眼神警告并不畏惧,却还是端正了态度,严肃认真的拱手低头,“儿臣仍旧举荐沈恒安,请父皇下令,将西境兵权交给沈恒安,他必然······”
“七弟的意思是,整个西境?”
李端横插进来,强行打断了李钰的话,疑问中带些难以压制的嘲弄。
“对,整个西境。”
李钰答得坚定,丝毫没有犹豫,甚至目光凛然,直直锁在李端的脸上。
顿时朝堂一片哗然。
且不说沈恒安是个文官,一个七品县令,执掌整个西境兵权,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就算他与晟王关系匪浅,就算他是顾相最为得意的学生,就算他有一个配享太庙得陛下钦赐谥号的祖父······
大沅朝开国百年,从无此等先例。
众臣议论纷纷,就连晟王阵营的大臣们也是面露惊诧之色,压低了声音,相互嘀咕不断。
“儿臣仍荐楚将军!”
这时,李端向上拱手,响亮的声音也代表了他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