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六姑娘,也在其内。”
“她是抵死不从,被活活打死的······”
“幸而,有个忠仆跟随,护住了她的尸首,没有被抛尸喂狼······”
咔嚓一声,絮叨的话戛然而止,李钰蓦地抬头,便发现沈恒安的剑已经插进了坟头,随即,掘开了一抔土。
“望之!”
李钰慌忙上前按住他的胳膊。
“她已入土为安······”
下一瞬,李钰被大力甩开,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幸而吴应材即使接住他,才没摔地上。
沈恒安疯了一般,继续掘着坟土,他的一双眼睛猩红充血,几近癫狂。
他丢了手里的剑,两只手用力的扒开层层压实的硬土,近来天干,陈土坚硬,混着石子,不一会儿,他的一双手就被刮的伤痕累累,渗出的血包裹着泥土,沾满了手。
李钰已经无法再劝说,只得站在一旁。
有那么一刻,那句话差点儿脱口而出。
他何曾见过这样的沈恒安。
可,他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小山,错落的枝叶背后,隐约可见一抹素白的身影。
李钰长声叹气,干脆一屁股在草地上坐下来。
管不了!不管了!
这时,就连沈恒安身边的林唐也上前去,李钰本还有瞬时的希冀,以为他是上前劝说,不料,他直接抽出腰间的匕首,跟着他家将军一起掘将军夫人的坟。
李钰顿觉这一家子上上下下都有病。
病得不轻。
想到这儿,他又忍不住抬头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
微风拂过,树影轻晃。
碎叶后一张白净透亮的小脸,唇角微微上扬着,那明亮的眼睛流露出一丝满意的笑。
忽然,面前出现了一只手,托着一粒黑乎乎的药丸递过来。
她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人,笑意更浓,一边伸手将药拿过吃了,一边重新将视线望向正在掘她坟的人。
“褚神医,我的债,还没还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