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在心里哀哭,面前这个爷直接丢给了她一袋钱,这钱一触手,无意识的就先掂了掂。
份量挺足的······
顺着这个念头,职业素养不允许她耷拉脸,眉开眼笑的就招呼起来。
······
沈从英进了屋子之后,身后的门就被带上了,屋里的光线太暗,以至于他一下适应不来,缓了半天,直到细软的纱帐拂到脸上,他抬手拨开,透过朦胧的薄纱发现了斜倚在榻上假寐的人。
红绡纱帐随风微漾,偶有亮光洒进,忽闪忽闪,屋子里飘着一股奇特的薰香,沈从英不觉又在记忆深处探寻着那时温小宛身上的味道,可鼻间这股香太过浓烈了,叫他根本记不起那时的味道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但,总归不是这个。
不由得便停下了脚步。
温小宛,已经死了,不久前,他还亲眼看到她下葬。
他一边这样说服自己,一边还是忍不住上前。
他确实看到她下葬,但,只有一堆白骨,晟王说她是温小宛便当真就是温小宛吗?
终于走近了,他站在那里,仔细打量着她。
她好似当真睡着了。
红香木镂雕的软榻,座屏上影影重重的花鸟图都带着些靡丽的味道,榻旁小方桌上,香炉袅袅,一盏昏黄的纱灯,映在她安静的睡颜上。
总有些不太真实的朦胧,他犹豫着,不知是不是该叫醒她,可眼神落在她身上,丁香罗衣薄透,勾勒着玲珑的曲线,细长莹白的颈子,连着若隐若现的锁骨,昏暗的光仍看得出那一片凝脂如玉······
他立刻移开了视线,两颊泛红,耳根微热。
“看够了?”
懒懒的音调,透着些微疲惫。
沈从英心里一颤,再看向她时,她已睁开眼,缓缓起身,肩头上虚虚搭着的衣襟顺着雪白的肌肤滑至肘弯,她却好似无所察觉,慵懒的缱绻,细嫩的手指抚了抚眉心,沿着细柳长眉移至太阳穴,轻轻揉着。
一举一动,都与曾经那个温小宛的气质完全不一样,娇娆,妩媚,透着难以形容的妖。
“看来,小公子没有将我的话放在心上呢!”桌上那一张银票被她捏在指尖,唇角勾起一抹笑,“一千两,令尊大人可知这银子是花在了我身上吗?”
沈从英蓦地眼神收紧,心里有一根弦忽然被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