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又关上,脚步声渐近,一直抱着膝盖坐在床边的温小宛茫然抬头,月光透过窗子洒在走近的人身上,朦胧不清。
可也不过须臾怔忡,她就知道了进来的是谁。
她仍然保持那个姿势没有动,直到他走到床边,坐下,她听到他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
“小宛。”
如果这个世上,叫她来说她最喜欢谁叫她的名字,她会毫不犹豫的想到他,每一个音调,自他口中出来,都是那样深情缱绻。
“小宛······”
温热的手掌覆上了她的手,她没有办法否认,与他的每一寸接触,她都不抗拒,甚至她贪恋这种温存。
她恨这样的自己。
“你是喝完了,来向我要解释的机会吗?”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出口,透着些沙哑,沉闷。
沈恒安默了默,然后他问:“你这里有吗?我现在喝。”
一声冷笑,她在黑暗中凝视他。
“所以,沈恒安,你答应我的事,从来没有一件守诺。”
他无可辩驳,只能用行动去证明自己。
“我现在回归月坊······”
刚要收回手来起身,就被她的小手抓住,沈恒安错愕的看向她,只光线昏暗,他无法看清她的表情。
“我在酒里下了药。”
“嗯,”沈恒安点头,“我知道。”
片刻沉默,她又说:“最后一坛我下的是毒药。”
顿了顿,他认真答道:“我会喝完。”
“不是想同我解释吗,喝完你就死了,还怎么解释?”
他像是笑了:“我死了就不用解释了,因为你会明白。”
嘲弄的笑声响起,她说:“因为她死了,所以你觉得活着也没什么意义了,对吗?”
“那我成全你。”
一阵窸窣的声响,她在他手心里塞了个小小的药丸。
“褚云台研制的,用不了一盏茶,你就能和她团聚了。”
“放心,褚云台说了,不痛苦,没有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