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王已经绝望了。
更加绝望的是郑国公。
多年经营,与晟王斗,与前太子如今的怀王斗,斗来斗去,郑国公确实走上了高位,却也失了对兵权的掌控。
至于旭王,短短两年罢了,当初他将前太子拉下马,踢出京都的时候是何等的风光。
可自从晟王回京,他就没有一日好过。
朝廷六部,中书,大理寺,御史台······如今,他唯一可用的郑国公,也保不住了。
输了,彻底输了。
陛下站了起来,他看着阶下跪了一地的人,看着李钰,看着顾相,最终视线落在跪的挺直的温小宛身上。
他竟看走了眼。
那时他就该除掉这个女人,可他偏偏没有,因为他根本没把这个女人当回事。
陆家,陆家的血脉啊!
是他疏忽了,小看了陆家刻在骨血里的傲气与倔强。
“钰儿,”陛下看向李钰,面容枯槁,犹如秋日芦苇般迟暮的身躯摇晃不稳,他撑住梁公公搀过来的双手,“就为了一个女人,嗯?”
对于陛下这样相问,李钰心里是有些失望的,他看着自己的父亲,回答道:“父皇,这是陆家的女儿,是陆家的血脉。”
陛下忽然大笑起来,他不住点头,嘴里念着:“好!好啊!”
听到这一声后,旭王和郑国公齐齐跪下,高声大喊。
“父皇!”
“陛下!”
“住口!来人!”陛下再度发怒,朝着旭王和郑国公厉声道,“带下去!禁足!”
二人被拖出去的时候仍在垂死挣扎,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狡辩,但是可惜的很,没有人再去理会。
大殿重新恢复寂静之后,陛下坐回去,他问李钰:“钰儿,你可还记得,那日在太极殿上你曾答应过朕什么?”
“儿臣记得,”李钰冷静作答,“但,儿臣同样记得,自幼父皇便教导儿臣,审时、度势。”
“父皇,母妃身体欠佳,儿臣想多尽孝道,便擅自替父皇做主,将母妃移去了别院养病,父皇放心,永宁会陪在母妃身边,不会叫她孤单一人。”
这一刻,陛下心里不知是该欣慰,还是该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