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道府衙内巡抚李畅趁着夜色在自家宅子里听妙歌赏曼舞,江南舞娘们的水蛇腰在轻纱下若隐若现,配上一口佳酿,飘飘然如神仙也。
今夜江南道的所有官员全都到场,皆是摇头晃脑咋舌某位舞娘的姿色。
李畅轻捻酒杯在幽幽通明的烛火之下斜眼瞧着和自己并排而坐的一位武将乐呵呵的笑道:“总兵大人?”
江南道总兵王锡山生的一张凶煞嘴脸,耳鬓旁的一道刀疤直直蔓延到下巴,此时他身着黑衣表情凝重。
“巡抚大人,唤下官有何事?”
李畅对他桀骜不驯的性格早就见怪不怪了,他也没想着让这位久经沙场的前锋将军和颜悦色的说几句客套话。
“那位小爷可有找你的麻烦?”
“不曾,”王锡山摩擦着旧日在战场上冻伤的手掌,“兵权在我手上,他虽有节制两道事宜的权力,可朝廷自有朝廷的章程,从来没听说过所有的官兵集于一处。”
“哈哈哈,如此甚好,京里来的这位小爷,自持有个好爹便当真以为咱们这些人是吃素的了,凭他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就能吓到咱?”
下座的官员也出声附和道:“就是,先晾他些时日,他见没办法,自然会舔着脸来求咱们的。”
“有巡抚大人和总兵大人在,不怕他能掀起什么风浪来,剿匪终究还是要靠我们才行,任他三头六臂我就不信他自己能把十几万的山匪都给一网打尽。”
李畅摸着胡须有些微醺,听着底下人的奉承更是自醉起来,嘴里念叨两句有的没的诗词,猛地想起件事来,将身子一歪小声问道:“王将军,上边可有什么安排?”
“昨日接到书信,只有两个字。”
“敢问是哪两个字?”
眼神波动的王锡山端着酒杯抿了一口道:“拖,混。”
缩回身子的李畅一直摸着胡子似是在思考着,半晌后他微微一笑道:“明白了,那位是想把这江南道的水给搅混了,然后静观其变。”
“王将军,我等有此殊荣都是拜贵人所赐,必当竭尽全力效犬马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