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犹豫不决迟迟不行动,时司予猜出她的心里想法,他唇角微扬,语调决然。
“这么晚了就不麻烦他了。”
“……”
洛挽掀了掀眼不敢置信这话是从他口中说出的。
他的手下人要是知道他这么体恤,会不会感激涕零?
男人目光淡然,安静地垂眸不知在想什么。
洛挽见他掌心又开始出血了,只好顾不得那么多地抓起他的手,拿出一根新的棉签替他沾掉。
待血得到控制,她便拿了刚才的碘伏拧开沾涂上。
过程中她又忍不住掀起眼偷瞄他,他却还是垂着眸的姿态。
时司予这副不痛不痒的模样倒是让洛挽手底下轻松了不少,原先她生怕自己下手不知轻重弄痛他……
消完毒,她若有所思盯着他的手看了会儿,抬头问他:“你确定里面没有碎渣了吗?”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要是还有在里面他们没看到……
她想着正要再次刚才的提议,时司予已经率先拿过她怀里的无菌纱布袋单手撕开。
“……”
洛挽拿他没辙,在他拿出纱布时伸手夺过,“我来吧。”
她很自然的将他的手放到自己膝盖上,仔细摊开那张纱布。
洛挽没有干过这种事,操作起来也不怎么熟练。
她凭着直觉对着他的掌心缠绕了两圈,然后在时司予同一时间抬眸紧接着又陷入错愕的目光下将他的手递到嘴边咬去多余的纱布。
用布胶带固定好,她又徒手将剩下的纱布撕碎,把他的五根手指头统统缠了起来。
他的整只手看上去伤痕累累,洛挽也懒得去仔细检查哪根指头受伤哪根没有,干脆全缠上。
时司予忍俊不禁地问她:“你这样让我怎么做事?”
“嗯?”她懵了一下,很快解释:“这个……应该不会影响你敲键盘。”
“……”
夜里,洛挽躺在他怀里,却没有睡意。
这次倒不是她胡思乱想,是头顶传来的呼吸声太过明显。
时司予一般比她早入睡,呼吸也很浅,除了之前那晚,她很少在夜里听到他这么紊乱的呼吸声。
仿佛在想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