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三脸上神情憨厚,这狗是二嫂家的,要借也是找二嫂借,他又做不了主,这杨平冲他摆什么脸色。
“你现在是你们二房三房里唯一的成年男丁,你怎么就做不了主?”
“那二房一家子孤儿寡母还不知从哪里捡了个吃白饭的老头,还不都得靠你护着逃难,你点头的事她们敢反对?”
这话说得杨三脸一黑,这一路走来,谁靠谁他心里不清楚吗?要没有二嫂一家,他和林氏早就死山匪手里了。
他们虽是堂兄弟,但他分家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他怎么没出面,被山匪追杀的时候也没见他的人影。
这一路逃难,两家都没说过一句话,跟普通村民差不多,这会子看到好处倒上来认亲戚了。
杨三再怎么傻也知道别人不会无故示好,定是另有所图。
“杨平,看在亲戚的面子上这次我就算了,下次再敢说我二嫂什么不好,我不会客气。”
杨三语气淡漠疏离,仿佛面前站的不是堂兄而是陌生人,
他们之间本也没什么亲戚情分,从小就分开生活,比之邻居都不如。
“还有,是我杨三托了二嫂的福才能顺利逃难,不是什么靠我,没有我二嫂她们只会过的更好,是我拖累了他们。”
这话杨平又怎么会信,乱世之中,孤儿寡母的没个男人护着哪能过得好,只遇上一次山匪村里人口就锐减,多数妇人都被抢了去,下场可想而知。
杨三就是太老实,让个寡妇骑头上去了。
杨平气得指了指杨三,咬牙骂道:“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她不靠你能靠谁?靠那两个赔钱货,还是那两个没长成的娃娃?”
“你就眼睁睁看着她浪费粮食去养一个不晓得哪里捡的糟老头?”
“有那粮食怎么不帮扶着亲戚?行了,就这样说定了,狗我自己去牵走!”
两只小猎狗原先怕它们乱跑或乱咬人,杨晚给它们套了绳子,如今进了山该发挥它们的天赋了,杨晚便取了绳子。
杨平想去牵狗,狗撒腿便跑开了,还冲着他呲牙,浑身毛发竖起,嘴里发出威胁的声音。
“果然是畜牲,不分远近亲疏。”杨平骂道。
杨沐柔本来在杨三身旁编筐子,这人一上来就充亲戚借狗,三叔拒绝了还反而被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