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年纪大了,又落了伤病,这辈子怕是再见不到他们咯,听一点他们的事也好。”
姐弟三不忍拒绝,走回去在小马扎上坐下来,同她说了不少建州乡亲们的事,
刚刚聚在一处的村民们也没有离开,或坐着或站着,听得津津有味。
李婆子中途给姐弟三一人端了碗水解渴,杨晚喝了一口发现竟然是糖水,心中不免有些触动。
太阳西斜,姐弟三不能再耽搁了,起身告辞道,
“我们得赶路了,回去后会跟村长他们说一说清河村的事,等农闲得空,他们兴许会回来看一看。”
李婆子没再挽留,起身送了姐弟三一段路。
姐弟三路过老杨家时,侧头看了一眼,
从李婆子口中,他们得知老杨家的人也平安回来了,还住在原来的老房子里,倒是挺顽强的。
院门关着看不到里头的情形,姐弟三不甚在意,总归一家子伤残,日子好过不到哪里去。
来到老槐树下,姐弟三重新坐上马车出发。
在能看见老杨家的地时,杨晚掀开车帘仔细看过去,
地里那两道身影细看之下可不就是杨老头和杨大宝么,
杨老头佝偻着身子,正杵着锄头看杨大宝挖地,时不时的走过去推开他,亲自示范,甚至还会用手去拍打他,
从前的杨大宝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莫说下地,连吃的鸡蛋都是钱氏剥好送到他嘴边才吃,
如今他不仅要下地干活,甚至还要忍受杨老头的责打。
那个不可一世,目中无人的杨大宝,那个心比天高,自命不凡的杨大宝,
如今也不得不成了他从前最瞧不上眼的泥腿子,干着他从前不屑干的农活。
杨大宝似有所感,抬头朝姐弟三的方向看去,目光与杨晚有一瞬间的相接,随即像是触电般迅速埋下头。
杨晚轻笑一声放下车帘。
明泽诧异道,“那老两口竟舍得让杨大宝下地,从前不是端着捧着么?”
杨晚笑道,“可能是年纪大了,捧不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