诧异了好一会,才回:“别来无恙,周大人。说起来是我该恭喜周大人高中状元才是。”
周时安走近,把手上的贺礼递给秋橘,回以一笑:“夫人客气了,要不是昔日承夫人的情,在下也难以有机会专心温故,一举高中。”
“周大人此言过谦了,想要高中,那得有真才实学才行。”
二人一来二去,话题聊得十分投机,便你一句我一句地聊了起来。
不远处抱着小团子招呼宾客的苏珩瞅见,眉眼当即一凛,想也没想就抬脚走了过来。
至于那一众群芳刚进门,双眼就紧紧锁在了身穿浅蓝色衣袍的苏珩身上。
他的五官俊秀挺拔,可眉眼却似山水画里浓墨淡彩的水墨,清冷又淡漠。
偏偏唇角扬起时,浑身的锋锐又被和煦取代,仿佛只要被这双漂亮的眸子盯着,就会生出一种你是他的独宠的感觉。
只见他此刻正站在一旁逗弄着怀里的小团子,时不时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
正当她们看得入迷,想要凑近之际,他却忽然抬脚往某个方向走了过去。
沿着方向看过去,只见那里站着一个穿着浅粉色宽袖衣裳的女子。
如瀑的乌发全数挽起,其上斜插着一支清淡素雅的梨花簪。
鬓边点了几朵小小的莹白珠花,露出纤长柔白的后脖颈,耳畔坠着的粉玉珍珠微微摇着。
芳容明艳又清素,身姿娉婷又袅娜,浓淡合宜,宛如朦胧烟雨里一株脱俗的江南白玉兰。
此时,她正和另一个同样穿着浅蓝色锦袍的年轻公子攀谈,二人时不时传来一阵浅笑声。
苏珩边走边道:“鹤儿乖,别闹了,爹爹带你去找娘亲好不好?”
苏鹤:“………”
爹爹,你在说什么,不是说我很乖的吗?我没闹!
刚说完,还不容小团子有任何反应,便在许知意的身旁停下,还把怀里的小团子往她跟前一凑。
满脸焦急地道:“知意快看看,鹤儿居然跟我闹脾气,那小嘴撅得老高了。”
“是吗?我看看。”许知意把头凑了过去,打量了好一会后接了过来,抱在怀里,小心地哄着。
她抬头看向苏珩:“没有呀,鹤儿这么乖,怎么会闹脾气?”
“可能是我看错了。”苏珩摸了一下鼻子,目光闪躲。
顿了顿,又突然诧异道:“咦,这不是周大人吗?怎么来了也不和我说一声?”
话落,两位年轻的蓝衣公子视线相撞。
周时安面色如常道:“也才刚到,刚好碰到夫人,就聊了几句。”
“来得正好,我也正想问问你,上回那些小姐有没有合眼缘的?”苏珩一本正经地继续道,“若是没看上,今日还是有机会的。”
“我不急于娶妻……”周时安一脸尴尬,“苏将军也不必这么急着为我安排……”
这时,原先蠢蠢欲动的少女们见苏珩停下了脚步,便想着在他跟前露个脸,纷纷围了过来,搔首弄姿地说着话。
“———小侯爷,你们在聊些什么呢?”
“———我能看看孩子吗?”
“———这位是夫人?”
一时之间,数位少女你一言我一语,热闹得不行,直把周时安给挤了出去。
苏珩淡定地将许知意揽进了怀里,又低头逗了一下她怀里的小团子,才道:“是啊,她是我夫人,也是我此生唯一的夫人。”
此刻他的眉眼含笑,定定盯着身侧的女子。
漂亮的桃花眸宛如一汪清冽的潭水,被临秋的凉风一吹,荡起了盈盈波光,温柔得如同被月光拂过心窝。
少女们自然听懂了这句话的意思,见到苏珩的深情后,也知道难以插足进去。
心里萌生了退意,也没再自讨没趣地往前献媚。
偏偏这时苏珩还佯装十分震惊地开口:“周大人去哪了?刚刚还在这的,你们有见过他吗?对了,他就是今年的状元郎,长得很是年轻。”
原先失落的少女们听见“状元郎”三字,又听见“年轻”二字,眨了眨眼睛,迫不及待地东看看西看看。
却在人群外见到了一位同样是穿着蓝衣的年轻公子。
长得眉目端正,长发以玉冠束起,十分地端方有礼,一副文人墨客模样。
下一秒,都抬起了小碎步往他跟前凑去。
另一头,周时安也瞧见了这副情景,面色一顿,看向苏珩的神情带着些不可置信。
果然,这人就是个大醋缸子,都过去多久的事了,还依旧防着他。
周时安摇头气笑,被迫又与一堆年轻的少女们礼尚往来地打着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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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意似乎也看懂了这一切,轻轻地拍了拍怀里的小团子,才看向苏珩。
“周大人与你是有什么过节吗,我总感觉你不太待见他。”
苏珩笑了一声,目光落在小团子身上:“以前有,现在……”
他又抬眸看了一眼面前百花争艳的场面,唇角翘了起来,淡道:“现在没有了。”
“意儿!”
一阵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苏珩和许知意回头,却见来人是许高远。
他一边走一边道:“怎么回了汴都也不回一趟许府,我好让府里的下人多做些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