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七七说了一大堆话,感觉有些口渴,抓了琴案上一个脆李来吃,又脆又甜,她弯起双眼,表情很满足,顺手丢了一颗给张果果,奶音随和,“张大人,我就说会教育好你孙子,只要方法对了,哪里会有不听话的小孩。”
张果果看了一眼手中的果子,迟疑的揣进衣兜里,敬佩的敛衽作揖,长公主心智早通,他以求学的态度向萧七七讨教具体的育子心经。
馆里的其他文士也纷纷附和。
萧七七跪坐的太累,换个大喇喇的裾坐姿势,小胖手指轻快的在膝盖上敲打,她明眸望向张蓝天,表情沉凝,更像是一个语重心长的长者:“因为张老你根本不了解你孙子,所以才总会事与愿违,你只想一心让小郎君成为你理想中的那种人,却从不会关注他的想法,百行孝为先,父母养育之恩重于天,小郎君是你的后代,你有权教育他,他也应该顺从你,这一切合乎天理人伦,可他降生在这个世界上,也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有自己的人格,思想,尊严。”
“张老你可以为他提供一条路,至于他想不想走,只能由他自己选择,你若用长辈思想强行干预,可能就会对他造成一种无法摆脱的压力,长此以往,他只会出现反叛,甚至排斥你给他说的所有话,所以你在教育他时,应该尊重他的想法,给他一点思考的余地,多多沟通,走进他的内心世界,才能因材施教,真正帮助到他。”
张果果表情沉静,长公主的话如同打在他心底的一道响钟,他活了大半辈子,从没听过这样独特的见解,在他固有的认知中,父母就是天,不管对不对都应该顺从,这是不容置疑和悖逆的,他似乎明白了,儿子为何会外出游历,整整六年,没有记过一封家书回来,生死不知。
他对儿子最深的印象停留在了那年秋天,他穿着雪白的缟衣,孑然的站在坟前,转身跪在他们二老面前,黯然神伤道:“爹,娘,儿子替你们做官,也替你们娶了门当户对的慧娘,还替你们生下了虎子,你们要求儿子的都做到了,如今慧娘病逝,我也该为自己活一回了,请恕儿子不孝,将出门远游,以后不能侍奉双亲。”
他老来得子,看着儿子张简离开,当时就气得吐血,害怕他做出傻事,就任他走了,现在听长公主这一说似乎明白了原因,老脸有些伤怀,他蹲在张蓝天面前,语气低落,似乎是在极力弥补一种遗憾,“虎子,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