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路明非像是个木偶似的完全没有反应。
因为——
那棺材里的人,和路明非长得一模一样,棺材里的人,是…就是……
滚烫的液体划过路明非的脸颊,他发现自己竟然在哭,每一根骨头都仿佛被注入了冰冷而又炽热的内容物。热得像是要点燃他的身体,冷得要冻结他的灵魂。
曾几何时!
曾几何时!!!
有那么一个少年,在对他笑。
…………
……
“你没事吧,明非?”
柳淼淼关切地问道,剪水的双眸中满是温柔。
她穿着一套黑色过膝长裙,胸口别着一朵纸花,看上去像是要去参加谁的葬礼。
路明非恍惚了一下,随即想起来;他们这是要去吃副校长的席。
“没事,”路明非笑了笑,自然而然地挽起了女孩的臂弯,“走吧。”
副校长是个开朗的老头,明明早就到了退休的年纪,却怎么也不愿意离开学校,总是开玩笑地说;“我这辈子都还没当过校长,怎么能退休呢?”
事实上大家都知道,一辈子也没结婚的副校长,是害怕退休之后感到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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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他来说,学校不只是上班的地方,而更像是家一样。
人的生命是很脆弱的,前几天这老头还假装巡逻的老师,吓唬几个自习课上用格子本打五子棋的学生。
但在回家的路上,他不小心摔了一跤,就再也站不起来了,这一摔像是终于耗尽了这个90岁老人最后的生命力。
那老头早就写好了遗书;在广播里邀请所有学生去吃他的席(原话),不用随份子,还要吃得开心,吃得满意。
据说主事人按老人的意思,包了半个区金拱门的汉堡和炸鸡,要做到人人都有一份。
这个上个世纪前半叶出生的老人,可能分不清金拱门和肯德基的区别,他只觉得这个年纪的学生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