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涵算是看出来了。

精英律师果然个个都是人精。

刚刚无论是汪美琳还是那位叫莫菲的女律师。

都在用略带一丝丝非理性的行为表现出对两人的恭维，显得自然而克制。

让人觉得真诚自然，浑若天成。

其实处处体现着理性的细节。

让陈涵这个体制内人精堆里出来的人都不得不佩服。

红圈所不愧是红圈所，有点东西。

还没开宴，气氛就已经十分热闹轻松了。

李一童不是第一次来吃潭家菜了。

却是第一次和一群律政精英吃，果然人人都素质很高的样子，连开玩笑都开得那么有逼格。

陈涵想的却是，让红圈所的律师干气氛组的活计。

实在是降维打击。

总而言之，明明是商务宴请，金木的团队配合的默契程度。

都让陈涵有种家宴的感觉，他和李一童就是家主那种的。

当然从事实上来说，他是金主，本质上差别不大的。

推杯换盏、觥筹交错、流觞曲水了足足四十多分钟。

8个人（汪美琳和5位下属陪他们2人）已经干掉三斤飞茅台一瓶拉图了。

汪美琳却还一句正题没有谈过呢。

李一童一开始就当汪美琳是个比较厉害的律师呢。

因为这着实是她的知识盲区。

等酒过三巡，李一童已经彻底明白陈涵口中的大人物是什么意思了。

夏国第一律所，合作伙伴里，李一童熟悉的领域里有华易、呈天、天谕甚至杨老板的佳行，不熟悉领域的就更多了，不乏她听说过的比如华威、阿狸、藤训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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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人家和她所在的传颂娱乐从来都不熟。

在金木眼中，传颂娱乐着实是个小卡拉米。

陈涵听了半天是明白了汪美琳的用意。

看似闲聊，实际上是在秀肌肉。

小李在娱乐圈遇到的这点鸡毛蒜皮，在他们律所看来，不叫个事。

大名鼎鼎的帝都金木律师事务所，可不是吃素的。

陈涵不再听汪美琳打哑谜了。

迅速把话题切换到庭审前的准备的事情方面。

汪美琳也立刻正色下来。

“陈先生，虽然从专业角度我们不应该这么托大，但事实上，关于您和前妻从财产纠纷的角度来看，您在法律层面败诉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陈涵马上捕捉到她话里隐含的意思。

“那就是在非法律层面你们有顾虑喽？”

和聪明人打交道确实省心，但也让汪美琳微微有些压力，她逐渐感受到面前这个其貌不扬、年龄不大的小公务员，比她见过的世界500强的CEO都不见得好打交道到哪里去。

“陈先生，我也就直说了，您是体制内的人，近来几天网络上的舆论对您不利啊，在此类案件里，且不说法院判决是会收到舆情的影响，何况档记方面。”

陈涵登时就明白了。

夏国是砝智政府、砝智社会没错。

但体制内，还必须考虑到一个因素。

那就是记在砝前，记严于砝。

陈涵今晚之所以带李一童来，也是考虑到了这个方面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