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因为没有父亲的孩子总能让一个厂的叔叔阿姨有些怜悯之心,所以,大人们没有和他计较这些天的费用。
林昊泽哽了一下。
安沐沐假装不懂,保持如旧表情听他继续说。
“后勤部的叔叔阿姨想着马上开学我就不会做这些生意了,所以也没有收我的钱。套圈不一样,得长期做下去,才能把套圈、玩具的钱赚回来,再说挣不挣钱,时间长了,他们肯定会来收费,说不定还要批评我不好好学习,总想着挣钱,干脆就不让我再做了。”
林昊泽一个字一个字淡声说,安沐沐听得像有个小锤子在心上敲啊敲。他说得没错,总还是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可是,依旧这样出卖劳力、刻苦学习、再出卖劳力、再刻苦学习......地重复上一世的艰辛吗?等苦尽甘来的时候,金钱却又换不回生命和幸福了。
我们这是何苦?
她侧头看了林昊泽一眼,小眼神里的悲恸没有任何力度,却像巨浪一样排山倒海袭来,瞬间就让林昊泽感受到深之又深的心疼、惋惜和不甘。他想他一定是看错了,一个小丫头片子而已,站直了差他两个头高,怎么会有如此丰富情感的目光。
果然,使劲眨眨眼再看过去时,小姑娘已经一言不发地垂下头,似乎刚才没丝毫情绪流露。
只有她的一双小手像跟拿着的那根米泡筒有仇般,使劲将它掰成碎,撒落四周。
那种说不出、不能说的难过又让林昊泽很是后悔自己对她的深度打击。
“其实......”他有些犹豫是不是可以试试,也许这样一说,小姑娘就不会这么消沉了。
转念又立马给否了。
不行就是不行,因为不忍心而强行去试,赔精力、赔金钱不说,最终不仍是和现在一样的局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