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师怎么会看不到这个破绽,她却没有乘胜追击,相反却假装没察觉般鼓励儿子,“有,可以有,她可以有,你也可以有,你们虽然是好朋友,却是独立而自由的个体,合,固然天下无双,但,分,也可以各自为王。”
董治毣听得五味杂陈。他说不过朱老师,因为她讲的不仅仅是道理,还是真理。他从来没对安沐沐说过他只要她一个朋友,同样,安沐沐也从没保证过她于他没有也是唯一,这场交情里,是不是谁都不应该苛求,谁都可以随时撤退?
朱老师由着他去迷惑、去探究,年轻人嘛,总要碰碰壁、受点伤,才能丰满他的经历和人生,这一点上她倒是想得通,儿子一帆风顺固然是好事,但如果结局是求而不得,她也接受孩子去体味,否则,真正巨大的伤害来临时,他靠什么去抵御呢?
只是,这个时候的朱老师还不觉得“真正巨大的伤害”影响有多深。
那顿既不像饯别、也不是庆祝的晚宴过后,安沐沐又开始她只等不问的乌龟哲学。
星期四的下午,刚上完所有课,安沐沐便在回宿舍的路上打开了手机。
里面弹出一条林思年发来的信息,就两字:我在。
她的眼圈立马就变红了,跟着又咧嘴笑起来。
立马就给他打电话。
铃声响了很久才接通,那头的人还没说话,就有很嘈杂的声音传过来,隐隐约约还有万莉萍的哭骂声。
“这是......怎么了?”安沐沐满心的喜悦瞬间被冲掉一半,她小心翼翼地问。
林思年声音低沉,“我妈......,那个胚胎,你知道的,没啦。”
意料之中的事,咋还能给整一出大的?安沐沐纳闷。
林思年叹气,转到一个比较安静的位置,慢慢告诉安沐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