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哽在最后一句话里说不下去。
安沐沐侧过身,面对着他,轻轻抱住他的腰。
林昊泽一僵,身体不由自主挺直。他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安慰的拥抱,没有其他含义,可莫名其妙的,心跳猛然变急。
他一早被叫到医院,早饭没来得及吃,午饭不想吃,晚饭还没开始吃,林昊泽觉得自己一定是给饿出低血糖症状了,心悸、头晕目眩,似乎连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
如果,弟弟没有离开,此时此刻,这样的他是很快乐的吧!
林昊泽悲哀地想。
下一秒,却听见安沐沐说,“和思年没关系。我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但我相信一定不是思年的问题。你别激动,叫派出所放人,我们让他仔细把事说清楚,好吗?”
似有冰水自头淋下,林昊泽感到从未有过的寒凉。
昨晚林昊刚和厂里几个所谓“哥们儿”在外面喝酒,林淼发烧,左红凤打电话叫他回家,一开始林昊刚还答应说好,左红凤着急,多催了几次,他就不耐烦了,不接电话,关机。
左红凤没办法,想到林思年平时挺喜欢林淼,便把求助电话打到了他那儿。
半夜,林思年送看完病的母女俩回家,遇上也是刚回家不久的林昊刚,左红凤扯着他骂,发泄一腔火气,喝多了的林昊刚抡起拳头要打老婆,被林思年拦下。
担心两口子将事情升级,林思年叫林昊刚出去吃烧烤,也是想着人是和他在一起,林妈妈和左红凤才没有多管。谁知凌晨六点钟,林昊泽突然接到医院电话,说林昊刚情形危急。
一家人赶到医院时,人已经不行了。
气极了的林昊泽直接一个电话打给小宋,让他报案,又给派出所里的熟人打招呼,务必要问清楚林昊刚去世的真实原因。
安沐沐苦笑,她理解林昊泽,但是,她也相信,谁都可能会是和林昊泽喝酒喝到倒的人,独独不会是林思年。
“你就这么信他?”林昊泽问,目光像安沐沐课文里读到的鹰眼一样犀利又尖锐,还隐隐藏着锋刃上的寒气。
安沐沐点头,将声音放至温柔的极限,又说:“叫派出所放人吧!你想知道当时的情景,很简单,亲口问他,他不会隐瞒的,没必要把事情搞到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