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进了屋,古新华拉着关美玉的手问:“玉姐,腿怎么样?”
“差不多了。”关美玉笑笑说,“就有时候稍微有点木。”见古胜德还站着,忙让着,“姨夫快坐,四哥,你也坐。”
古胜德答应着坐在沙发上。古新宇拿了一盒烟,打开给他一支,并把烟灰缸放到面前。古胜德看了看雪白的墙壁和关美玉,摆摆手 ：“不抽了。”
关美玉过来,拿起打火机说:“没事儿的姨夫,快抽吧。”便打着了火机，古胜德这才笑笑让她点着了。
古新宇递给李云山一根,笑笑说:“来,四哥,抽着,不过别白抽。菜我都准备好了,得你做。”
“小菜一碟。”李云山边抽烟,边把各个房间看了个遍说:“行啊兄弟,这小家够阔气的。”
“什么呀,”古新宇笑笑说,“租人家的,又不是自己的。走,领你去厨房。”
古新宇把李云山领进厨房,把准备好的菜指给他。关美玉和古新华进厨房来帮忙。
古新宇把鸡蛋和家里拿来的鸡和鸡蛋搬进厨房,把鸡和鸡蛋放进冰箱，对关美玉说:“玉姐,多准备点饭菜,叫楼下爸,妈来热闹热闹。”
“好。”关美玉应了。
古新华弄蒙了，瞪大眼睛问：“什么爸妈？玉姐，你爸妈来了？\"
“不是。”关美玉笑笑说,”还记得医院的苗姨,孟姨夫吗?我们现在这么叫。”
“噢!”古新华点点头笑着说,“看我哥,净整些吓人的事。”
古新宇回到客斤,陪父亲坐着唠喀儿。古胜德问:“儿子,还有钱吗?”
古新宇点点头:“有钱,爹放心吧!”
古胜德从怀里拿出一沓钱说:“你那个妈呀,就那样,我也拿她没办法。这回倒主动拿了五千,让我给你。”
“我不要。”古新宇一想起那飞舞的纸灰,心里就扭着,“给她拿回吧！”
“你是还在恨她呀!”古胜德看着儿子说,“今天杀鸡的时候啊,她边杀边哭，这哭边嘱咐我别再惹你生气。还一狠心把下蛋鸡都杀了，又东家西家地给你凑鸡蛋。临走的时候,她一直看着车开走。我知道她不是送我们,她是也想来呀!”
古新宇眼睛有些湿润,点点头:“爹,我知道了。”
古胜德笑笑:“她也是盼望你好,就是脾气急,不好好说。”
古新宇又点点头:“爹,我也知道她是为我好,只是那种方式我接受不了。”
古胜德点头说:“等你有了儿女,就知道当爹妈的心了。有时候你做的我也不是完全同意,只是知道你的性子,就顺着你了。”
古新宇拉起父亲的手说:“爹,你放心,儿子不会让你失望的。”
古胜德向厨房张望一下问:“她的腿好像没啥事儿了吧!”
“没事儿了。”古新宇知道父亲担心着说,“早都好利索了。”
“那就好。”古胜德把那五千元钱推向他,“这个你还是留下吧!听说你晚上还得出去干活呢,留下这些钱少干点儿呗!”
“真不用。”古新宇把钱塞进父亲怀里说,“我现在挣的花不了, 放这儿也用不上。他是不和父亲说得奖金的事的，怕的是父亲为自己担心。但还是到柜中取出两捆钱说,“爹,你看我这么多呢,不是跟我妈生气才不留的。”
古胜德疑惑地问：“你哪来这么多钱？”
古新宇说:“有我挣的,也有厂长送的。爹放心吧,歪道的钱儿子是不会去想的。”
古胜德这才彻底放了心，看了看屋里的摆设和电视机问：这些都是你自己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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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古新宇说,“都是人家房东的,还有楼下爸妈给的。”
古胜德听了一愣:“咋还整出个爸妈来。”
古新宇解释说:“我们一起住院的老两口,原来叫孟姨夫,苗姨,对我们也挺照顾的,后来处得越来越近就这么叫了。对了,一会儿我叫他们一起吃饭,你们认识认识。”
“那快去吧!”古胜德说,“一会儿人家吃完了。”
“嗯!”古新宇说,“我想把爹给我拿的鸡蛋和鸡给他们拿点儿。”
“拿呗!”古胜德摆手说,“还用问我干啥。”
古新宇进了厨房,见三个人忙得热火朝天地,笑着说:“嗬!够热闹的。四哥,灶台好用吗?”
“好用,太好用了。”李云山呵呵笑着说,“有这套家伙事儿做饭省老劲了。”
古新宇找了个塑料袋装了些鸡蛋,又拿了一只鸡,对关美玉说:“玉姐，我把这些给楼下拿去。”
“去吧!”关美玉点头说,“叫他们来吃饭。”
门刚响了两声,苗翠香就开了门。见古新宇手里又是鸡又是鸡蛋的嗔怪着说:“这孩子,又买。前天你买的肉菜还没吃完呢。”
古新宇进来说:“妈,这不是买的。我爹来了,给我从家带来的。这可都是家养的,市场买不到的。”
“噢!”苗翠香高兴地说,“笨鸡、笨蛋啊,这可是好东西啊,是买不着。”
古新宇笑笑问:“这里管这叫笨鸡、笨蛋啊?听着像骂人呢?”
苗翠香从他手里接过去,说:“这里都这么叫。”把东西放进冰箱回来问,“你爹啥时候到的？”
“四点多。”古新宇说,“我爸呢,咱们一起去楼上吧,饭快好了。”
“不去了。”苗翠香说,“你爸那样,挺麻烦的。”
“有啥麻烦的?”古新宇说着进了卧室,见孟宪达坐在轮椅上看电视问,“爸,今天咋样啊!”
“他能咋样?”苗翠香说,“还那样呗,看来没大希望了。”
孟宪达不爱听了,含糊地喊了一声:“我能好。”
苗翠香赶紧过来说：“能好，能好。”
古新宇也说:“是,过些天就好了。爸,我爹来了,我推你上楼,你们老哥俩认识认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