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他扶起后,他也只剩下最后一口气,拼尽全力地跟我说……”羿君潇说着目光落向了刚走过来找自己的秦君景身上,然后指了指秦君景,“就他活着。”
提着一篮才从树下摘下的荔枝来寻羿君潇的秦君景不明所以:“我什么时候死了吗?”
“他活着然后呢?他拼尽全力跟你说了什么?可是灭门之人?”梅无鸾再度追问。
羿君潇一本正经地继续往下说:“他和我说,晚上饭煮你一个人的就好,我们不吃了。”
李承鼎:“……”
梅无鸾:“……”
秦君景眨巴了两下眼睛,然后笑呵呵地给羿君潇剥了一颗荔枝喂给羿君潇:“还真是我会说的话。”
羿君潇说道:“好甜。”
李承鼎默默地转身离去,这不是他应该存在的地方。
梅无鸾也很想走,但是她忍住了。
“甜再吃一颗。”秦君景话还没说完就又给羿君潇剥了一颗荔枝,“天气越来越热了,回头我取些冰给你做荔枝冰。”
“好。”羿君潇吃着秦君景送到嘴边的荔枝也没忘了梅无鸾,对梅无鸾伸了伸手,“礼物。”
梅无鸾无奈地瞥了眼羿君潇然后从身后取出那个匣子递给了羿君潇。
羿君潇接过那个匣子打开,匣子中是一块碎裂开的入梦殿腰牌。
每个门派都会有专属弟子腰牌,腰牌上镌刻弟子道名,人在则牌悬于宗门祠堂之中,人死则线断落地碎裂,故而也被称之为命牌。
梅无鸾递给羿君潇的这块命牌已经裂开了,这也就代表着这命牌的主人已经身死。
“曹华琮?”羿君潇拼凑出命牌的主人不解地皱眉,“这是何意?”
羿君潇不记得了,但是秦君景确实清楚得很,望着命牌皱起眉:“他也被夺舍了?”
“我倒是宁愿他被夺舍。”梅无鸾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声音之中隐约带着哭腔,“可是他没有被夺舍啊,他就是他……我问他可还记得当初我收他为弟子,教他门派奥义,将掌门之位传于他的时候,他对我立的誓言是什么。他说他记得,但是他又接着笑话我顽固古板,不懂顺应天下大势所向。当年若是入梦殿圆滑一些,也不至于满门……只剩我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