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擦越脏。

沈雁南终究忍不住流下一行清泪：“是我连累了他们。”

江小白张了张嘴，说不出话，只觉得胸口压着一块巨石。

江小白握紧了拳头，又松开了。

他抱住沈雁南的肩膀：“但你也为他们报仇了，可是你营下数万将士的冤魂，还在北疆等着你给他们报仇！”

江小白用力拍了拍沈雁南的肩膀：“沈雁南，你一定要振作起来！”

“咳咳！咳咳……”

沈雁南和江小白同时转头，只见躺在地上的李老爷子青白着一张脸，发出低声的咳嗽。

江小白赶紧跑过去把李老爷子扶了起来：“你怎么样了？还能说话吗？”

李老爷子似乎是为了节省力气，只是缓慢的眨了一下眼睛。

李老爷子看着沈雁南，他吊着一口气，似乎就是为了现在：“将军，勿要自责，这不怪你。”

沈雁南挣扎爬过来：“你别说话了，省着些力气，我现在就带你去疗伤。”

李老爷子微微摇头：“不要做无用之功，我自己就是大夫，我自己清楚，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难救。”

李老爷子轻轻握着沈雁南的手:“我的小将军啊，我看着你从一个咿呀学语的幼童，长成了现在能够带兵打仗的将领，也能勉强算你一个长辈了。”

沈雁南擦了擦眼泪：“当然算了，您本来就是我的长辈。”

李老爷子欣慰的笑笑：“我，我儿子，我孙儿，都承蒙过你的搭救才能苟活至今，如今为你而死也算是全了这段恩情。”

李老爷子：“答应我，不要自责。至于那些将士的仇，也不要老是记挂着。”

沈雁南点点头，含泪答应了：“我知道了。”

李老爷子又偏了偏头和江小白说：“从前我总是觉得小将军所嫁非人，但是现在看来，患难与共，才能见真情啊。”

李老爷子死死抓着江小白的衣服：“姑爷啊，小将军就只有你了，请你……请你一定，一定要照顾好小将军……”

李老爷子说完这一句，便与世长辞了，可是他的手指却死死的抓着江小白的衣服不肯松手。

而且他的眼睛竟像是死不瞑目一般，直直的看着江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