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川觉得自己要晕过去了,完全是凭着本能在抚琴,根本不知道弹的是什么。
破碎沾血的手指触到琴弦是割肉般的痛楚。涌动间,灵川半闭上眼睛,眼角的余光望见窗外风景,窗外的爬窗藤抽出了新枝,影影绰绰间,看到一抹绿色,那是初春新生的枝叶,透着希望和新生的喜悦。
春天什么时候能来呢?灵川昏昏沉沉地想。
手里的箜篌不知何时落在地上,琴弦上挂着丝丝缕缕的鲜血,染红地面。血的颜色和窗外的新绿交织在眼前,色彩鲜明而残忍,晃得人眼晕。
“别这样对我...好不好?”晕过去之前,灵川嘴里含混不清地哼唧着。
柏崇抚着怀里人苍白的脸,心情复杂。
我也不想这样对你,是你逼我的。
柏崇见他晕了过去,也有些不忍,偃旗息鼓,抱着灵川回了榻上。
唤小池端来汤药,柏崇皱眉:“这是什么药?清亮得能照出人影,怎么连片人参都没有?”
小池唯唯诺诺又带着点委屈道:“殿下,太医院的人不肯拨人参给灵川大人用,只拨了点普通草药,奴才弄不到参。”
柏崇铁青着脸起身去了太医院,回来时手上拿着纱布和外敷的药,轻轻拿起灵川的手,用干净的布蘸了清水一根根擦干净,撒上药,又一根根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