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忍着剧痛，捂着血流不止的胯下，倒在地上，用尽最后的力气喊了门外值守的小太监。小太监跑进来一看，吓得脸色煞白。

“陛...陛下，这...这是怎么了？”

柏巉被抬走，灵川坐在地上，此刻竟出奇地冷静。

小太监瘪着嘴数落道：“灵川大人，你真是不识好歹，陛下不嫌弃你是前朝之人，愿意宠幸你，你居然出手伤了陛下，这回你就等死吧，看陛下那伤势，这辈子恐怕是和我一样了，定不会饶你的，哎，真是作死。”

“阎王劝不了作死的鬼呀，奴才早就告诫过你，好好伺候陛下，可你不听。”

是啊，这次他可能真的要死了，他不怕死，可是他还没有柏崇的消息，还记挂着他，现在还不想死，若是柏崇回来找他，找不着，该多伤心啊。

“让我进去见见川哥哥，让我进去！”是柏屹的声音。

小太监捏着嗓子嚷嚷：“谁呀谁呀，在外面乱喊，呦，是小皇子啊，灵川大人犯了大罪，任何人不得见他。”

柏屹从兜里掏出一块银子，递给小太监。小太监立刻满脸堆笑，闪开身，让他进去。

“川哥哥，你怎么样？他没伤害你吧？”

“阿屹，我没事，你别担心。现在宫里很乱，你要保护好自己，知道么？”

柏屹点点头：“川哥哥，我不怕，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只是，如今大哥伤得很重，怕是不会放过你，要不，你逃走吧。”

灵川看着柏屹，很是欣慰，宫中乱成这样，小小少年倒是镇定自若，一点也不慌张。

“阿屹，现在连寝宫我都出不去，根本不可能逃走。你不用担心我，有你六哥的消息吗？”

柏屹低下头：“六哥他当日在殿上自断手臂，听说他被流放出宫，可我总觉得大哥不会那么轻易放他离开。”

灵川哽咽着问道：“他当真断了一只手臂？”

柏屹双目含泪：“是，六哥断了臂，大哥才肯把自己的血给你喝。”

“川哥哥，你一定要好起来，我们一起去找六哥。”

小太监在外面尖着嗓子喊道：“行了行了，差不多得了。”

“阿屹，快走吧，你不要卷进这些斗争。”

柏屹抹着眼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