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愣在了原地,有些不可置信。
裴知宴却没有再多说什么了。林今絮不信,也是常事。
就连裴知宴自己,都觉得颇为不可置信。
他有些懊恼地挠了一下头。
在林今絮眼中,他却跟自己一步步走下神坛一般。
不喜形于色的太子殿下在她面前,却同十五六岁的少年一般,连动作都带着些孩子气。
林今絮方才所有的难受一下就抛在脑后了,笑眼弯弯看向他。
裴知宴回神过来之时,便见她这样一副傻乎乎的场景。
只是,裴知宴瞧着她的笑,面色也温和了一些。
他没有再开口说什么。
有些事情,行动,比好听的言语,更加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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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太子殿下在其中插手,林贡溪那一道文述,也不过多时,便呈在了书房的桌案之上。
裴知宴手指弯曲,轻轻扣在紫檀木的桌面上。
发出微微的嘈杂声。
与前太傅有关,叫裴知宴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位面上虽然不苟言笑,却看向他时候,带着笑意的江大人。
江大人给他做太傅不过一两年,便因事入狱,给抄了家。
对于裴知宴来说,他是一个博学的太傅,可对于陛下,那个坐在皇位之上的人来说,却是一个威胁。
无他,文人的笔墨总是叫上位者忌惮的。
尤其是裴知宴隐约知晓,他父皇这个位置,并不是名正言顺得来的。
虽然不知道,当初在太和宫之内,江大人究竟与父皇说了什么。但裴知宴知道,自己父皇并不是一个残暴的君王。
否则,便是知晓他顾念旧情,将江氏唯一的女儿留在东宫。
父皇也从未提起过一次。
裴知宴垂下头来看着手中的纸。
虽薄如蝉翼,却是千斤重。
他沉默了片刻,唤了近身的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