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喜话音刚落,便有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朝她砸来。
额角处传来钝痛感。
她不自觉地抬起手来,一摸。
是血。
竹喜飞快地扫了一眼地上。
是那只迟颂谙最为喜爱的步摇,因着上边镶有东珠,便是她每回替太子妃簪上的时候,都是额外的小心翼翼。
生怕自己笨手笨脚就将主子喜爱的东西给弄坏了。
可如今,价值千金的东珠步摇,却如草芥一般,躺在了地上。
原本对它爱惜有加的迟颂谙,如今便是连分毫的视线都不想分给它了。
竹喜默默咽了一口唾沫,不敢再说那些个刺激迟颂谙的话了。
“娘娘,您方才交代奴婢做的事,奴婢都已经做好了。若是娘娘什么时候想用那人,她定会万事以娘娘您为主。”
她顿了顿,更是压低了声音说:“白惜是白芷的妹妹,有她在,林夫人这个罪名,算是坐实了。”
“况且,还有那个红绯如今去寻求林夫人的庇护。到时候如何说,岂不是容咱们定了。”
迟颂谙听着竹喜的话,身体的温度才慢慢回温。
她抬着眸子,看向竹喜:“大皇子先前来的信,你可还记得?”
迟颂谙这一开口,竹喜便吓愣在了原地。
她一下跪在地上,拖着一双腿爬着到了迟颂谙的面前。
“娘娘!您三思啊!那大皇子只是想对付太子殿下,他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就是想利用您,来搅整个东宫的浑水啊!”
迟颂谙冷笑一声:“那又如何?他裴知宴根本没有把本宫当成这东宫之中的太子妃,那东宫日后多乱,又与本宫有何关系?”
竹喜看向她,眼神之间满是不可思议。
她都有些听不懂迟颂谙的话了。
竹喜拉着迟颂谙的手,话语之中都满是恳求:“娘娘,您是太子妃,便是日后太子若是登上了那个位置,您便是皇后。这大启最尊贵的女人。”
她声音之中带着哭腔:“您可别走错了路啊!”
什么太子妃,什么皇后。
竹喜不懂,但迟颂谙如何不知晓。
今日她瞧见了裴知宴的脸色,就知晓,皇后这个位子,怕是与她无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