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孤起身离开,他第一次感受到一步三回头是什么滋味,林棠华就那么定定的看着沈清孤,看着他身上的丝线越来越多,多到她几乎看不清沈清孤远去的背影到底是何等模样。
只是在良久之后,她大哭着,捂着自己的眼睛,老人看着他的眼睛,那眼睛竟然有些发红,只是流了两滴血,用衣袖擦掉就没了。
“爷爷!!我好疼!!”
老人抱住林棠华,道:“那位是神人,你以后断断不可轻易探他人命运,知道了吗?”老人轻声哄着怀里的孩子,早已没了沈清孤的身影。
沈清孤走到官府门口,敲了敲门,开门的侍卫,没见过沈清孤,却认得他身上的绫罗绸缎是京城的面料。
“大人!!大人!!京城来人了!!”侍卫跌跌撞撞的去传话,而在其中还在招待重客的太守。
“京城怎么会来人?”
“不知道啊?”
“该不会是哪位王公贵族来了?”
宴会之上议论纷纷,沈清孤未曾等到侍卫回话,孤身进府,摆摆手,让侍卫下去,侍卫一时之间不知道听谁的。
“河州太守邓子季,官居四品,这个官职,是陛下亲封的,曾帮助陛下在河州击退一次南崇攻城,我说的可对?”沈清孤不动声色的扫过宴席上的人,无一不是达官贵人,或是京城所来的巡查官。
“在下正是!请问您是何人?官居几品,闯官府,这可是大罪,若在下一纸状书告到京城,你怕是少不了皮肉之苦!”邓子季并不怕沈清孤,他官居四品,已经仅次于刺史,而今刺史卧病在床,事务由他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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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每年都拨下大把米粮,那请问太守,为何门外疫病满地、冻死饿殍无数,您却充耳不闻,反倒在这里,大摆宴席?”沈清孤一步一步走到各位达官贵人的面前,端起桌子上的酒杯,随意的饮下,手指一松,碎裂在地上。
“米粮再多,疫病传染,在下早已将染疫病之人安置在后院好好医治,不知大人何出此言!来污蔑在下!”邓子季全然不慌,他没有说谎,只是在这件事里掺了假。
“那门外那对爷孙,疫病已染,为何不救?”
“疫病传染极快,在下愣是有四个头,也无法日日出去巡查何人染病,若大人想凭着三言两语便定在下的罪,那便让陛下来评评理!”邓子季的话让在座的达官贵人也站起来。
“你又是何人?!一介草民!邓太守毕竟官居四品!若是人人都进来责问一番,天家颜面何在?!天家传承何在?!”
“捧着个官职,便看不起任何人,在这里还敢议论天家颜面?怎么?陛下远在京都,河州早已可以不顾天家,议论国政传承了?!”沈清孤一番话怼的贵人气得脸红脖子粗,但依旧还是维持斯文的模样。
“败坏斯文!!若非太守宽仁,早将你拖下去乱棍打死了!”达官贵人不敢再去直视沈清孤的眼睛。
沈清孤浅浅一笑,道:“原来,在河州是太守说了算?看谁不顺眼便可以随意拖下去打死吗?你口口声声是天家颜面,那你眼中还有天家王法吗?”沈清孤走到贵人的面前,一句一句的逼问,让他腿一软,跌坐在原地。
“如此!如此不顾礼节!!合该杖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