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侍卫拿走这杯茶前,沈清孤摆了摆手,笑道:“罢了罢了,王爷都不嫌弃,下官也不敢僭越。”
沈清孤用茶盖拨开抚摸,等到全部人散干净后,他才抬眸看向齐老王爷,笑道:“齐家通敌叛国被诛九族,您因免死令牌躲过一劫,甚至当封王爵,不弃原配,传为佳话。”
沈清孤顿了顿,继续道:“只是王妃得的真的是顽疾吗?”
齐老王爷的脸颊抽了抽,他能感受到一股来自底下人的压迫感,这种感觉他感受到过,是在楚以骨的身上。
但又完全不同,楚以骨的压制是刚烈的、灼热令人发疯的;而面前人的压迫感是冰冷的、阴柔而沉闷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清孤并不打算挑明,而是从座位上下来,将茶杯放在木凳上,他则珊珊跪下行礼。
“下官僭越。”
齐老王爷瞧着面前人低眉顺眼的模样,总觉得脊背发凉,尤其看到他的笑容,握着玉佩的手都止不住发颤。
“你还知道!”
沈清孤闭口不答,只跪在地上,不叩头退下,亦不继续回答,两人之间的气氛擦出火星。
“退下吧。”
沈清孤起身原本要走,走之前,留下一句话,他笑盈盈对齐老王爷说道:“王妃所服罂粟丹,王爷身上沾染不少,仔细伤身。”
瞬间,茶水洒落在齐老王爷的手腕上,茶渍来不及擦干,他亲眼瞧着沈清孤离开,闻了闻自己的衣袖,并未闻到什么味道。
直至他起身去看那杯茶水,里面早已落下罂粟的花瓣,怪不得沈清孤只饮下一口便放下不饮了。
沈清孤立即走到没人处,手呈剑指状,两下敲打在喉咙处,当即便将茶水吐个干净。
“大人,您何必走这一趟?其实有没有对牌,那地下赌场您都进得去。”华霄立即拍着沈清孤的后背。
华霄是沈清孤回来这几月培养的侍卫,是沈清孤从灾民中挑选的孤儿,于此带回来培养成侍卫,没想到这小子还会些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