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爸现在是什么态度?”
“他那个人不怎么说话,没态度。以前我妈在世的时候,家里的事都是我妈说了算。现在我妈已经不在了,家里没有主心骨。我爸有点怕我哥,只要我哥一开口,他就吓得不敢吱声。他怕死了以后,我哥不给他披麻戴孝。”
王红梅靠坐在床头,尽管额头上缠裹着纱布,目光像不像昨天那样绝望。
或许是因为有陈长安的关心,今天王红梅的情绪很稳定。
她想了想,又请求陈长安:“我哥打我的事,您别跟我爸说。我怕他一时想不开,自寻短见。”
“你哥自己不出钱,又不让你卖店铺,他是不是想让你爸放弃治疗?”陈长安问。
说起这事,王红梅满腔恨意:“他根本就不在乎我爸的死活,天天跟基金会的人吃吃喝喝,只想着利用我爸的病去搞钱。”
“他接触的是哪个基金会?”陈长安进一步询问。
王红梅不假思索地回道:“好像是叫南宫基金会。”
“南宫?”
听到这个名字,陈长安不由得剑眉微蹙,又是南宫!
王红梅回忆:“之前,基金会有个人来医院找到我们,说我爸这个病可以申请慈善救助,我拒绝了。”
“你为什么拒绝?”陈长安纳闷不解。
王红梅道:“他们不仅要我提供医院的医疗证明,还要我写一封公开的求助信,要我卖惨……”
“就因为这个,你不愿意?”陈长安问。
王红梅想了想,又道:“不只是这样。”
“他们还提了什么条件?”陈长安追问。
王红梅道:“他们还要我去街道办开个贫困证明。我说我有稳定收入,我不是贫困户,开不了这个证明。那人又说,他们基金会跟街道办有联系,只要我拿着户口本和身份证过去就行。我想这不就是造假吗?违法的事我不做。”
“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
“我经常去你店里吃面,如果你早点跟我说这些,事情不会发展成这样。头很疼吧?我听护士说,昨天你差点就小命不保。”
见王红梅笑笑不说话,陈长安心下感慨万端。
说她傻吧,会违背自己的良心,现在这社会缺的就是她这种质朴精神。说她耿直善良吧 ,她这人又有点认死理,容易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