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可有照身?”
韩信点头,从怀里取出竹牌。
老农看了看,便笑了起来。
“还是个是国都来的公子,这新的照身我还是第二次见。”
老农将照身递还给了韩信。
“你跟我去乡里,在亭长那里登记一下。天马上就黑了,你这娃在野地里很危险。”
“那就多谢老先生了!”
韩信躬身施礼,此次游历内史正是要看看黔首生活。
“不要叫我先生,我名舍,家里排行第二。你可以叫我舍老二。”
老农领着韩信,走向不远处冒着烟火的村落。
“舍老伯,你们里中可以留宿外人了吗?”
韩信自然不能如此称呼这位老人家。
“这是才改的规矩,以往不说留宿外人,遇见你这种到处逛的娃,就得将你绑了送游缴。”
韩信心中了然,大秦在故地大改了律法,其中诸多法令,让他看过后很是赞赏。
不愧是以法治国的大秦,其律令之周密,让人赞叹。
“现在日子好过了,去年又免了三成田赋,家中余粮已经能吃到明年了。”
舍老伯念念叨叨,说得尽是些乡里间琐事。
可是通过这些零碎的话语,韩信能够感受到这位老农对于大秦那位始皇帝的推崇。
虽然他从始至终都没有说关于这位的任何言语。
“舍老伯也做过秦卒?”
韩信出言相问。
“老秦人都是秦卒,不然那么好的水田怎能轮到我呢!”
老人脸上有了些缅怀的神情,“打仗太惨了,我兄弟五个只留了老汉和五弟。”
韩信深呼了口气,水汽夹杂着杏花的香气冲入鼻孔,似乎也冲淡了这些许的哀思。
“到咧,我先带你去寻亭长。”
舍伯将曲辕犁放在牛身上,吩咐了那半大孩子几句。
“让你大母宰只鸭,用白面蒸些馍馍。就说家里来了客人。”
此处乡里偏僻,并不在大路边上。
韩信不知道此地何名,老农也未曾提及。
这里外有一条小溪流过,溪边竟是盛开的杏树。
亭长是粗犷的络腮胡男人,脸上有着数道伤疤,面目有些狰狞。
看到韩信掏出的照身,眼睛顿时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