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是怎么回事呢,我听说皇上也伤的不轻,早朝都没上,连给太后请安都省了,说是走不动。”
“互殴?不会吧?”
“啧啧,年轻人。”
虽然在太和宫里伺候了一夜,可给皇后请安是万万少不得的,不然便是不懂规矩。
景仁宫里飘着菊花香。
皇后特意叫人泡了菊花茶,说是明目去火,对身体大有好处。另外又让绣娘拿晒干的黄菊做了菊花香囊,每位宫妃都有份儿。
往常来请安,都是稀稀拉拉。
这天来请安,大伙很齐整。
杜仅言规规矩矩跪下去给皇后请安,皇后端坐着受了礼,还赐了她一盘杏仁酥:“你如今得了宠幸,更要小心侍奉皇上,争取早日为皇上绵延子嗣。”
孟玉珠看到杜仅言眼底脂粉都盖不住的黑青,心下明白这是一夜未睡好哇,小蹄子太狂了,侍寝的事都让你写到脸上来了:“杜仅言,皇上才十七,你竟丝毫不顾念皇上的身子,折腾了皇上一夜?万一龙体有损你可担待的起吗?皇后也该管束管束,人人都这样折腾皇上还如何得了,皇上的身子如何遭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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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景嘴一撇:“贵妃昨晚在太和宫偷听吗知道的这么清楚。”
“你不好好在永福殿拉肚子跑到这里来卖乖。”
“贵妃是嫉妒自己不能折腾皇上。”
“史景你才十五如此伶牙俐齿掐尖卖乖难道想折腾皇上不成。”
“难道皇上只能二十岁的折腾?”
孟玉珠出身南府,正好二十岁。
史景就差点孟玉珠的名了。
孟玉珠比皇上年长,太后总嫌她花活多,说是害怕她掏空了皇上的身子,所以曾几次三番的提点她。
太后旁敲侧击就算了,永福殿的史景也敢指手画脚。
孟玉珠的脸有了蟹青色:“史景,这里岂容你放肆。”
“不容放肆也放肆多回了,请贵妃娘娘惩治吧。”史景膝盖一软,头一歪跪到了孟玉珠面前。
这欠欠的模样,孟玉珠就忍不了。
史景有违宫规,以下犯上,正是皇后立威的时候,孟玉珠心想,皇后抬手给史景两个大比斗才好。
皇后正欢喜地跟大伙品茶,菊花香囊真香啊,正张罗着给大伙发放福利呢,史景跟孟玉珠就吵吵起来了。
后宫的和睦,是皇后的职责。
众人不由得望向皇后,等着她的杀伐决断凌厉手段。
皇后打了个呵欠:“最近养菊花太耗神了,困。”
皇后总能抓不住重点。
大伙忙道:“皇后娘娘养的菊花真好,白色的那个品种,跟雪团子似的,臣妾甚爱。”
“那一会儿回宫的时候,你带上两盆。”
“没想到皇后娘娘还有养菊花的手艺,臣妾浅薄,竟现在才知。”
皇后心中暗暗得意,在这宫里,除了养皇上养不成,其它的,养什么什么活。
就好比这些菊花,花房匠人送来的时候,花朵只比拳头大些,如今一团一团的,有些竟跟圆月一般丰满可人。
就连花房的人都暗暗诧异,说皇后娘娘侍弄花草很有天赋。
英雄所见略同,皇后自己也觉得,除了伺候皇上没天赋,其它的,她都还可以。
孟玉珠还等着皇后惩治史景,皇后却没那个意思。
回到长乐宫,孟玉珠先扔了一个茶壶,后扔了一个茶碗。
婢女安慰她,说史景本是帝师的女儿,皇上又敬重帝师,所以史景才会无法无天,贵妃且忍忍吧毕竟史景又没什么位分不过是个秀女翻不起什么浪花。
孟玉珠连皇后都不看在眼中,何况史景。
天一黑,孟玉珠就跟婢女耳语了几句。
不多时,婢女出了长乐宫,又过了一会儿,带回来一个穿红斗蓬的人。
那人穿着红斗蓬,看不出是男是女,斗蓬很大,遮挡的严严实实,就连那人的脸,也被斗蓬盖着,看不出五官,只觉得斗蓬里黑黑的,深不可测。
那人跪下来给孟玉珠行礼,红袍子一松,绒毯上便开了一朵红色的萎靡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