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喜滋滋去了。
为免太后怀疑,服过汤药之后皇上便去了慈宁宫。
太后还在跟廊下的鹦鹉说话,那只越王送的鹦鹉,时不时的还能学着越王的语调说两句话,所以太后闲暇的时候,总喜欢跟鹦鹉聊上两句。
皇上来请安,太后却让他站着:“听说皇后给你炖了猪蹄汤?”
“是。”
皇后的好心一向用不到点子上。
太后颇为头疼。
“皇后做为中宫,做这个欠妥当,只是她一片好心,也是关心你的意思,皇上不会怪罪她吧?”
“自然不会。”
“皇上这日似乎格外听哀家的话。”太后看着皇上那肿得像萝卜一样的手,又心疼又生气:“皇上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如此胡闹?钦天监已禀明,上元节这几天与皇上的八字冲撞,皇上你最好呆在宫里不要出去。皇上做为皇帝,一言九鼎,可有信守承诺?”
皇上嘿嘿一笑:“儿臣知道错了。”
“你还能笑出来。”太后用手指点着皇上的额头:“就怕你不听话偷偷跑出去,那晚哀家还让你在慈宁宫留了一会儿,又听说你跟辅政大臣见面,这样以来天也晚了,你自然不会再出去,不想你有的是主意啊,简儿,你还是偷偷溜了出去,竟还伤了手。你瞧瞧你的手肿的,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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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只是笑:“一点儿小伤,不足挂齿。”
“你是皇上,是天子,天下百姓可都指着你。万一你有个好歹,哀家可指望谁去,天下可指望谁去?”太后是上届的宫斗赢家,口才了得,眼见皇上还吊儿郎当的,太后便道:“那晚跟皇上一起偷溜出去的都有谁?”
皇上心知不妙,并不愿意把杜仅言跟史景供出来。
太后耳聪目明,其实心中早知答案,却故意吓皇上:“不管是谁,纵容皇帝出宫与她游乐,罔顾皇帝安全,害得皇帝受伤,她都该死,传哀家旨意......”
“太后,儿臣知道错了。”皇上做出可怜样:“上元佳节城里热闹,儿臣想出去逛一逛散散心,不小心伤着了手,并不干妃嫔的事,还请太后明鉴。”
“即使不关妃嫔的事,那些暗卫可是成天跟着你的,暗卫有失,一律处死。”
皇上忍不住笑出声。
太后一向仁慈。奴才们犯了错,太后还想着求一求情,说这些话不过是为了吓皇上。
太后的演技这么好,皇上也不能落后,于是也装出很害怕的样子来:“上元佳节朕已经在祖宗面前许过愿了——”
“在祖宗面前许愿?”
“朕是说,上元佳节的时候,朕在祖宗面前细数了旧岁的得失,以后将更加勤勉与民为善,若朕因一点儿小事便大开杀戒,岂不是成了个暴君?”
倒是这个理。
皇上做的怎么样不知道,好歹是个良善的小君王。
这一点儿,太后颇为满意,但因皇上受伤,太后又不想轻纵了去,便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皇上说,杜常在应该怎么处置?”
“宫中的太医都很出色,那个张昭意,就让他来给朕看看吧,张太医的医术是极好的。”
“哀家是问,杜常在应该怎么处置。”
看来是忽悠不过去了。
“那就罚杜常在侍寝两晚。”
“皇上,你这是什么态度。”
“那......太后若是不满,便罚她两日不得侍寝,太后,宫中女人不能侍寝,那可是大事。”
“那就罚她两个月不得侍寝。”太后给出了最终答案。
在后宫里生存,没有宠幸,那就没有地位,没有地位,连帮奴才的都瞧不上,那些没有宠幸的妃嫔,不是坐着数宫院中的落花,便是躺着数寝宫里的地砖。就连内务府分发份例,或许也会克扣。日子就难过多了。
如果君王是薄情的,两个月时间,足够使他忘掉一个人,若皇上忘记了她,那她在后宫就举步维艰了。
皇上心中抗议。
两个月不让近杜常在的身,两个月可是六十天哪。
“这些妃嫔越来越没有规矩,想来也是皇上惯坏的。皇上你要知道,恃宠而骄这个词不是白来的,皇上你要雨露均沾,方得长远。”
“朕知道了。”
“从今日起,晚上的侍寝,让皇后来吧,哀家瞧着皇后很愿意伺候皇上。”
“算了,朕晚上还有公务。”
“皇上不愿意让皇后伺候,那定然是皇后心大,伺候的不妥当,哀家这里倒有个妥当的人选,卫贵人懂事,妥当,话也不多,在慈宁宫伺候哀家的时候,是极好的,今晚起,便有卫贵人来侍寝吧。”
皇上叹了口气。
太后不愧是卫家的女儿,时时刻刻不忘为卫家推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