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痛苦已经过去,皇后跟卫嫔生了一夜,也都乏了。
接着是孩子的哭声。
“皇上,皇后娘娘生了个皇子,卫嫔生了位公主。”接生嬷嬷将两个孩子裹好抱了出来。
杜仅言担心皇后的安危,又一次走到床前,看到面无血色的皇后静静躺在那儿,眼中噙着泪,也觉得有些悲伤。
做女人不容易。
即使是做皇上的女人,有些苦也得自己吃。
皇后嘴唇动了动,最终没有说话。
张太医为皇后把了脉,说皇后的出血已经止住,但身体虚弱,需要休养。
而可怜的史景,伏在床下没了动静。
“刚才姐姐费尽千辛万苦最终生下孩子,史嫔高兴的很,不小心摔了一跤,倒了下去就晕了。”
张太医为史景把了脉,又看了头上的伤势,说是史景伤到了头,要喝上两副药医治。
接生嬷嬷抱起孩子,妃嫔们争先来看。
“皇后娘娘生下皇子,便是皇上的长子,又是长子又是嫡子,皇后娘娘好福气,此子贵重的很。”
“是啊,这位皇子眉眼英俊,皮肤白皙,不哭不闹的,一看就是乖孩子。”
不哭不闹。
杜仅言的心提了起来。
好像这孩子是不哭不闹,只有公主在嗷嗷大哭。
小主,
如此吵闹的环境,这位皇子像是睡着了似的,一动不动。
这不符合新生儿的情况。
难道是窒息?
不对啊。
做B超的时候,B超显示,皇后怀的是个女儿,怎么接生嬷嬷说皇后生了个皇子,反而是卫嫔生了个女儿?
接生嬷嬷见杜仅言面露怀疑,便抱着孩子上前道:“皇上,奴婢接生的孩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妇人所怀孩子,没生下来之前,是无法确定男女的,有的人家,即使找了半仙看,生下来也有不一样的,皇上用那个东西测出来皇后娘娘所怀是女儿,想来也有些出入。”
“是啊皇上,那东西隔着肚皮,怎么能看清楚呢。”
这俩刁奴。
杜仅言只想先确认下孩子。这个所谓的皇子,从始至终眼睛也没有睁一下。
杜仅言拍拍孩子的脚底板,孩子依然没反应,再一摸,孩子身上冷冰冰的,没有一点儿温热。
凉透的?
他是刚出生的孩子,怎么会这个温度?
不应该。
杜仅言把手放在婴儿鼻子下面探了探,没呼吸,又放在婴儿脖子的动脉处试了试,没反应。
杜仅言叫张太医上前给孩子把脉。
张太医轻轻搭了搭孩子的脉搏,手颤抖了起来。
这个孩子无脉搏。
是个死胎。
反而是刚出生的公主,面色红润,小手热乎乎,软乎乎的,即使包裹在襁褓里也停不下来,一双手在空中不停地抓来抓去,似乎是刚来到这个世界,还很不适应。
但这个男婴,就不对劲了。
妃嫔们心下已明白,纷纷跪了下去。
接生嬷嬷嘴快:“回皇上,皇子他……奴婢接生的孩子,从未有过这样的情况,大约是孩子在皇后娘娘肚子里太久了,而皇后娘娘一直不能将孩子生下来,所以……孩子才…….”
“是啊皇上,皇后娘娘整整生了一夜,才勉强生下孩子,而且刚才史嫔在皇后娘娘的肚子上按了好久,谁知道是不是史嫔的手法重了,压死了皇后娘娘的孩子。”
果然是刁奴。
一个暗指是皇后无能才生下的死胎。
一个暗指是史景按死了孩子把孩子的死算到了史景头上。
若这孩子是陈国第一位皇子,意义重大,尊贵非常,那他的死,自然需要一个说法。
按照接生嬷嬷的意思,不管是皇后背锅还是史景背锅,恐怕以后都很难翻身。
奇怪的是,这两个接生嬷嬷自进宫以来,一直住在景仁宫,并不能随便走动,却能轻轻松松认出史景,且知道她是史嫔,这就不寻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