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氏跟胡氏也懵了。
皇上不是气势汹汹要来伸张正义吗?这又是演的哪一出?皇上的人格怎么这么不稳定呢。
“公主呢,朕想看看公主了。”
卫嫔点点头,很快,奶娘便抱了公主进来。
皇后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公主,公主稍稍皱眉,皇后就跟着皱眉。
杜仅言抱过公主在怀里,轻轻掂了掂,皇后差点儿从软榻上站起来,生怕摔了公主。
“孔氏跟胡氏说,公主是皇后生的,不是卫嫔你生的,朕瞧着,公主的长相,又像你,又像皇后,所以…..”
皇后开始抹泪。
“皇后,你哭什么?”杜仅言问。
“臣妾……没哭。”皇后抽泣两声。
“皇上,这两个接生嬷嬷一派胡言,臣妾十月怀胎,一朝生女,其中艰辛,不是常人所能体会。公主就是臣妾生的。”
“公主是皇后娘娘生的,卫嫔在骗皇上。”孔氏伏在地上。
“朕倒有一个办法,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什么办法?”
“其实公主是谁生的,谁能分辩的了呢,公主又不会说话。不管是皇后生的,还是卫嫔你生的,公主都是尊贵的公主。朕觉得,谁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公主归谁。”
“公主归谁?”
“你们两人一人拉公主一只胳膊,谁的力气大,代表谁更能护公主周全,谁便是公主的母亲。”
高让接过公主,解开包被,放在小几上。
公主穿着粉色夹袄,躺在小几上一动不动。
公主尚不足月,似乎什么也不明白,只是躺在那儿,望着景仁宫屋顶的彩色廊柱出神。
“卫嫔,你拉住公主的左手。皇后,你拉住公主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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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二人皆拉住公主的手,杜仅言道:“朕已经说过了,谁的力气大,公主就归谁。你们想要做公主的母亲,便要使出浑身解数了。”
卫嫔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皇后却是忧心忡忡。
高让一声令下,卫嫔开始拉公主的胳膊。
皇后却跪倒在杜仅言面前流泪:“皇上,臣妾不要公主了,皇上您把公主给卫嫔吧,臣妾不抢,臣妾不抢。”
“十月怀胎,一朝生女,其中艰辛,不是常人所能体会。皇后辛辛苦苦生下了公主,自然不舍得公主受苦,所以公主,是皇后生的,卫嫔,你无意见吧?”
“皇上,您这是……在儿戏吗?”卫嫔红着脸:“臣妾生的孩子变成皇后娘娘的,就是因为皇后娘娘没有拉公主的胳膊吗?臣妾不服。”
杜仅言专治各种不服。
既然卫嫔不服,那再上证人好了。
很快,高让提来了张太医。
皇后整个孕期,都是张太医在诊脉,当然,卫嫔的脉,也由张太医看护。
“张太医,你若不实话实话,便是害了皇后,也害了我。你一家老小还指望着你,千万不能犯了错,连累了家人。”卫嫔开始威胁张太医了。
未等杜仅言问话,张太医已经跪了下去,或许是愧疚,或许是于心不忍,即使卫嫔拿一家老小威胁于他,他还是把真相说了出来:“卫嫔娘娘并无怀孕,公主是皇后娘娘生的。”
“那卫嫔的肚子?”
“卫嫔娘娘塞了棉布包。大大小小的棉布包,卫嫔娘娘做了十几个。”
高让搜宫,是一把好手。
很快,就从卫嫔宫里搜出未来得及扔的棉布包两个。
“臣做为太医,帮助卫嫔娘娘……还请皇上责罚。”
皇后跪着为张太医求情:“这一切不关张太医的事,是臣妾让他保守秘密……张太医他只是个太医…..”
话虽如此,到底犯了宫规。
张太医、孔氏、胡氏三人被送去了慎刑司,该怎么处置,由慎刑司按律执行。那个死去的孩子,便由高让帮衬着,好生给葬了。
接下来,便是始作俑者卫嫔了。
卫嫔已经瘫软在地上。
地上掉落的,还有她的琴。
掉落的琴断了几根琴弦。
这把琴,是她从宫外带来的。
她做秀女的时候,把琴放在永福殿窗下,那时梨花正盛,她穿着梨花白的衫裙,从容地坐在窗下,不急不缓地弹抚着琴。似乎有没有皇上的恩宠,她都不在意,那一首曲子让她弹的,婉转悠扬,史景曾不止一次羡慕卫昭宁的才华,直恨自己没上个兴趣班。
而这把陪伴她的琴,也走到了尽头。
那个临窗抚琴的秀女,也变了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