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面竟然是被人看押着，在一间小小的审讯室里。

姚悦这次看见父亲，一瞬间竟然没有认出，记忆里的父亲一向气宇轩昂、脊背挺拔，五十多岁了还是满头乌黑的头发，他是个硬脾气，连头发丝也一样，根根朝天挺立，天天锻炼身材保持的也很好，远看就像是年轻壮小伙，哪像个老头。

如今与她面对面坐着的人，穿着件皱皱的白衬衫，头发花白，发丝软塌，满脸的憔悴，脸上岁月划过的痕迹那么的深，她还是第一次看清他脸上的皱纹。

很久没有喊爸的姚悦，对眼前这个被她埋怨气恼近两年的老头，吃惊地捂着嘴颤抖叫出声：“爸，你怎么这样了？你军装呢？你时刻都穿着的军装呢？”

话出泪落，她哽咽着又问：“爸，妈呢？是不是有人诬陷我们？都不是真的对吗？”

姚青山红着眼圈看向别处深深吐出一口气，再看向女儿，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小悦，爸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你也好好配合，自己犯的错误终究要自己承担。”

姚悦摇着头很不理解：“爸你有什么好交代的，明明我们什么都没做过，我配合什么？交代什么啊！”

姚青山对她道：“审查人员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不要有所保留，相信组织会分辨清楚的。”

“相信？我要怎么相信，爸，你知道他们对我说了些什么吗？他们说我妈是......”姚悦没说出那两个字，她不敢她不信，一直那么爱她的妈妈怎么可能是？！

她要求证，她现在唯一能问的人只有面前的父亲。

“爸，我知道你不会撒谎，你告诉你他们说的都是假的，是在骗我们的对不对？爸，你回答我，我妈呢？”

姚青山看着这个处在崩溃边缘的女儿心里跟刀割一样，他又何尝不希望这些都是假的。

他胡噜一把脸对上女儿的视线，肯定地回答她：“是真的，你妈她亲口跟我说的，她是敌特，你外婆也是，他们是有组织的。”

姚悦的脑子空白了，里面嗡嗡地响，她屏着一口气半天喘不上来，随后伴着嚎啕大哭喘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