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气呼呼的坐回床榻,靠在半旧的青缎引枕上,默然无语。
她突然觉得曲氏变了,再不是从前唯唯诺诺的模样。
“儿呀,曲氏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吗?”
沈伯爷近日一直宿在冰清阁,没去过梧桐苑,自然不知道。
老夫人略显浑浊的双眼透着几分猜疑:“你是不是被孙姨娘那个小狐狸精绊住腿了?”
沈伯爷和孙氏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他有点听不得这样的恶语中伤。
“母亲,孙姨娘毕竟也曾是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怎么能说她是狐狸精呢?”
“你多久没去羡仙院了?”
沈伯爷摸着鼻子讪讪而笑,见过孙姨娘这样的高山流水,季姨娘实在有点下里巴人,最近友人见面都说他穿着打扮比以往高雅,全是孙姨娘的功劳。
况且次女还让自己在官家面前丢脸,他现在真的不想见她们。
老夫人命令道:“从今日起,你每旬四个院子必须都得去,专宠一个将来必引来祸事。”
沈伯爷虽然听母亲的话,但这事他不认同:“母亲,以往您天天把我往羡仙院推,我一年都不去曲氏和陆氏院子几次,怎么偏偏针对孙姨娘一人,我觉得您这样不公平。”
“今日在金明池,勋贵们都不搭理我,如今还出了沈依依这个事,谁都知道我生养了一个举止轻浮的女儿,我还哪有脸在汴京城呼朋唤友。您别看孙沁宜父亲获罪,但他曾是陕西转运使,官至四品,专管盐务,在外面也是有几分薄面的。儿子前几日在酒楼里吃酒,还有人特意过来给我敬酒,说我仗义救孙家女,以后遇到难处尽可以找孙大人的昔日旧友求助。季姨娘虽是您的侄女,但也只是略有薄产的乡绅之女,她见识浅薄,所以才会教出失礼的女儿。儿子都这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