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所有人都成双成对、浓情蜜意、如胶似漆时,魏源一个人可怜巴巴地望着月亮发呆,嘴里念叨着:“天上云追月,地下风吹水,月亮走,我也走,我和月亮做朋友。”
旁边随侍的人都纷纷摇头,魏大人怕是癔症了。
忽然,迎面驶来一艘巨大的画舫,船身雕刻着精美的花纹,里面烛光璀璨,隐隐还传出袅袅笙歌音,驶过他们小舟时激起了层层涟漪。
魏源暗自感叹,这船真高调、奢华,不知谁家排场这么大。
船尾驶过时,奏乐声也越来越清晰,只见一排衣着单薄的男乐师手持各式乐器深情演奏,身姿妙曼的舞女们和着乐声翩翩起舞。
魏源浑身一嘚瑟,这种靡靡之音还是少听为妙。
魏欣兰受邀画舫游河,她本意兴阑珊的欣赏月色,恰好看到旁边的龙舟,心中一乐,扬声说道:“大公主您看,宰相和长乐郡主在对面船上。”
大公主赵妍仙侧倚在贵妃椅上,两个面貌清俊的小厮正殷勤地为她斟茶倒酒。
她惬意的抬眼望去,可不正是。
当年大公主心仪崔容时的事满城皆知,被魏欣兰故意一提,她心里又开始不舒服。
“停船。”
行船的人赶忙减速、靠岸、抛锚,所幸河道不算太宽,为了让两艘船交错开,本就是贴着河边走,船身不一会就停了下来。
大公主施施然的走到船边,语气傲慢的说:“堂堂宰相和郡主怎能坐个小舟出游,不是自降身份吗,要不到本宫这坐坐?”
赵青宸心想,当年我姐还是县主的时候都能把你杀得片甲不留,手下败将,怎敢言勇。
“现今灾害连连,太子殿下都远赴钱塘抚慰灾民,大公主还这般歌舞升平、行事奢靡,怕是不妥吧?”
大公主行事素来百无禁忌,她顶着公主的封号,便是犯错也没人敢把她怎样,更不会把赵青宸放在眼里。
“哼,赵世子真是胸怀天下,既然如此忧心,怎不见你散尽家财,帮扶弱者?有些人就是满嘴仁义道德,其实心里都是自私自利,无耻至极。”
赵青宸虽然嘴皮子溜,但不太擅长应对大公主这种胡搅蛮缠的打法。
大公主是赵晚晴为数不多的死对头,这么多年,只要见面就得争锋一番,从来没有好好说话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