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呆愣了片刻,她之前是攒下一些体己,但也就是一千余两,拿出来她就什么都不剩了。
“你就不能硬气点,让她自己去想办法?”
沈伯爷垂头丧气的说:“她又不是曲……”
话到嘴边他有点说不出口,都已经和离了,再提有什么用?
老夫人也知道儿子说的是谁,以前没钱的时候曲氏都会自己想办法筹措,哪还用他们在这愁眉苦脸。
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打开榻上的小匣子,但她留个心眼,只拿了上面的一沓。
“我只有五百两,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老夫人也开始耍无赖,左右儿子买了那么多金银器,不行拿出去典当换银子。
沈伯爷直勾勾的看向她的手腕:“母亲,您的镯子也是拿公中银子买的,典了还能换个百八十两,您也别藏着掖着,一并给我吧。”
他就差直说老夫人中饱私囊了。
老夫人心想自己上辈子一定是缺了大德,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不成器的儿子。
但为了能舒服过日子,她一咬牙将两只大金镯子摘了下来,扔给碍眼的儿子。
“赶紧给我滚远点,别让我再看见你!”
至此,西亭伯爵的管家风波才告一段落。
后来一次赏菊宴,曲氏和沈云舒遇到了孙沁宜,三个女人久别叙旧。
孙沁宜给她们讲述了府里的现状,将母女二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曲氏深刻明白,老夫人就是欺软怕硬,她就是那个被人捏的软柿子。
沈云舒笑着说:“还是孙夫人有办法,老夫人受了这么多教训,想必定能收敛不少。”
孙沁宜回道:“下猛药才能治沉疴,我是个光脚的,自然不怕他们穿鞋的。他们若是让我不高兴,我就万事撒手不管,抱病卧床,用不了多久他们就得服软。”
沈云舒感叹道:“过往我就是顾虑太多才会被欺压。”
孙沁宜微笑点头:“嫩草怕霜霜怕日,恶人自有恶人磨。”
只要一个人够狠,不怕失去,那夜夜崩溃的就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