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转来的太快,我和吴婉琳都没反应过来,奶奶接着说道:“头两年儿的时候我总梦着他,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就当是太想他了,所以才总梦着他。”
“后来啊,我总感觉他还在,但鬼那玩意儿谁见过啊?谁都没见过!我倒是不怕他,就是怕…就是怕都是我自己想多了,所以也就当是自己老糊涂了。”
其实这未必是老太太的错觉,老两口在一起生活少说也得三十多年,在老爷子死后,一人一鬼又在同一个屋檐底下度过了十来年的时光,偶尔能察觉到灵魂的存在,不算是稀罕事儿。
吴婉琳的眼中已有泪花,我也低下了声音,“爷爷确实一直都在,他感受到了你对他的想念,所以才回到了这个家里。这么多年,他一直都在陪着你。”
“谁让他陪了!当我稀罕他陪似的!我那就是一个人生活觉得没意思。”老太太抬手擦了一下眼角,“他现在搁哪儿呢?”
我羡慕两位老人吵也吵不散、心知肚明却还要狡辩的爱情,但眼下可不是感性的时候,简单的提了一嘴要净宅的事儿,我便把暂时打发了老爷子去别处的事儿坦然相告。
“奶奶,有句话我还是得说,阴魂留在人间并不是好事,他们身上的阴气对活人来说没有任何好处。”我直接说起了其中利害,“不知道您发现没有,这屋里的光总感觉不透亮,而且阴凉阴凉的。”
老太太点点头,“我这屋还好,北面那屋冬天我都不敢进去,一进去这腿就受不了。”
“所以啊,我才说让您换一个方式。”我指着老爷子的遗像说道:“把照片收起来,供奉一个牌位给爷爷栖身,这样的话阴气就都会藏在牌位里,不会对活人有太大的影响。”
本以为她会好好考虑一番,可老太太却顺着摸索着胸口,“行!听你的,我还以为你要把那死老头儿咋地呢!”
按照常理,确实应该把老爷子的魂儿送回到地府去,但人家是花了大价钱才从底下上来的。地府都默许了的事儿,我又何必当那个棒打鸳鸯的棒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