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马到达府外,却并未立即进入,形成了一种压抑的静默,只有马鸣和铠甲微响偶尔打破这沉默。
不久,一阵轻微的车轮声响起,打破了这片刻的平静,一辆装饰更为豪华的马车缓缓驶来,紧跟其后的是宋家的车马队伍。人们纷纷侧目,因为他们知道,这是建宁帝与皇后的车辇。
随着帝后的进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公主府那扇大门上。
仍旧一身红袍的宋余衡已在马背上久候,他缓缓下来,步伐沉稳地走向公主的马车,芳蕊让路,他伸手要去掀那帷裳。
马背上的严淮屹居高临下,目光如锐利的箭矢,无声地穿透着周围的空气,紧紧锁定在宋余衡的每一个动作上。他的眉头紧皱,眼里的光芒隐含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发红,大概是压抑情绪的最微妙表现。
“严统领。”杜锐凑到他身旁,轻声询问,“严统领这是怎么了?”
在这关键时刻,原感官异常敏锐的严淮屹竟连一旁杜锐的问话声都没听见。
宋余衡的动作温文尔雅,他的手臂伸进红帷之中,缓缓牵出了一双如雪如玉般的手。芳蕊恭敬而迅速地上前,轻轻地搀扶着公主。
在二人的牵引和搀扶之下,公主进了府,严淮屹自然也下马跟上。
不知为何,只是看着两道红色的背影,严淮屹就感到一股无形的力量撕扯着他的心脏,疼的他鼻头发酸。他必须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或是盯着自己的足尖,或是看着公主嫁衣上的某处绣纹,才能勉强不让情绪流露出来。
随着宾客们的目光转移,整个场面的焦点转向了前殿
前殿内,烛光柔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庄严而肃穆的气氛。严淮屹站在一侧,视线隐蔽地扫过整个殿堂,不禁又落在了进行着拜堂仪式的新人身上。
只因已在宫中太庙拜过,回到府里的拜堂仪式相对简单,但也不失庄严隆重。按照礼制,执雁者将大雁跪授给宋余衡,后者接过之后,恭敬地跪进于内使。
亓朝新人皆行此礼,象征着婚姻的美满与忠贞。
建宁帝身披龙袍,坐在宝座之上,神色庄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