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上面的红绸却因风吹日晒褪了色。
那是她和宋凛一同栽的桂花树,他们还在树下还许下了愿望。
愿山河太平,良人安康。
可,山河如今太平了,良人却已不在……
院里的黄狗见矮墙边站着陌生人,汪汪地叫了起来。
沈绪见张大娘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连忙转身,同裴知远一起离开了小院。
“沈姑娘,为什么不多呆会?”
看着她闷闷不乐的样子,裴知远伸手去握她的手,语气柔和地安慰她。
沈绪淡淡说了句,“赶路要紧。”
没再多言。
两人坐在马车里,路过清溪镇的小街上。
裴知远撩开车窗的帘子,看向那间吊角茶楼。
那是他和沈绪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他是悬镜司总使,出来执行任务,暗杀拒交孩童的县令。
这个热情的姑娘笑意盈盈,请他喝茶,吃牛肉饼。
可他却十分警惕,什么都不敢吃。
“沈姑娘,要吃牛肉饼吗?你上次说过,这里的牛肉饼最是好吃,我上次都没吃上。”
沈绪抬眸,微微发愣。
她想起了打山贼的那次,宋凛为了买到牛肉饼,还追了卖牛肉饼的李哥两条街……
没一会儿,两张热气腾腾的饼被送了过来,随行的侍从要试吃验毒,却被裴知远阻止了。
“沈姑娘,还记得,你第一次识破我的身份,还念了一首诗,你说,那叫《潇洒》
渐觉离乡远,宁知出处迂。风流看队马,潇洒入双鱼。
可是我……一点也不潇洒。”
沈绪努力扯了个笑容,轻轻打了一下裴知远的胳膊,“干啥呢,扭扭捏捏。你都摄政王了,十个小妾没了,不是又有了三千宫娥。还不够风流,还不够潇洒的吗?”
他抓紧了她的手腕,鹰隼般锐利的眸子里泛滥着柔和的宠溺。
“我才不要那么多后宫佳丽,沈姑娘,你难道不明白,我,我一直想要的……是公主啊!”
沈绪愣愣地看着他,缩回了手。她冷然道:“裴知远,我一开始就说过的,你选不了公主。”
“可从头到尾,陪着你的人一直是我啊......
陪你闯刀山火海阵,哨楼振臂一呼的人是我,
陪你杀苏屹夺王师,单刀闯北狼营的人是我
陪你收江岭灭双虎、山羊策弱北海的人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