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我提前知晓,亦无力改变,这不单单是天灾,也是人祸。”
陆引鹤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翰林院俢撰,就算他提前跟人示警出这件事,结果也不会有很大的改变,且不说会不会有人相信,别到最后反而给他冠上一个妖言惑众的罪名。
谢晚棠看着陆引鹤那一阵神伤的模样,心里也觉得闷闷的,这件事太大了,波及到的性命也太多了。
“你方才说的时机与这件事有关?”
陆引鹤端起一旁已经冷掉的茶水一口饮下,稍稍平复了一下他刚才有些激荡的内心。
“夔州驻军的领头之人名叫闵泓,闵泓此人有谋,更有胆。”
谢晚棠闻弦知雅意:“不但有谋有胆,只怕还有野心吧。”
“但现在我更需要的是他的不忍之心。”
陆引鹤放下手里的茶杯,将棋盘上的棋子一一归拢,重新开始下起了新的棋局,他手中的动作不停,语气幽幽:
“夔州知府隐而不报,就需要当地驻军配合,布防围困,严禁百姓变做流民,将发洪的消息流出,百姓艰难,那些军兵也好过不到哪去,时间长了,难免会生出反叛之心来。”
“前世,谢伯父是在返回湖广的路上遇险的,三皇子的秘密尽藏于荆州襄阳一带,谢伯父奉命前往查探的也是这两处,距离这两地最近的就是夔州。”
“三皇子的手伸不出湖广去,他一定会在湖广内全力绞杀谢伯父,一但谢伯父遇险,求助夔州驻军出手最为便宜,但越界行事乃是大忌,除非,有足够的利益让闵泓心动到不得不出手。”
说到最后,陆引鹤给谢晚棠递来了一颗黑子。
谢晚棠伸手接过那枚黑子,不曾犹豫,便下在了活眼之上,整个棋局,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