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引的耳朵本就敏感,虽然是极短的一瞬,但他捕捉到了那丝温软,耳朵霎时间就红了一片。
女孩说话时的热气喷洒,带起一阵酥酥麻麻的痒。
少年蜷起发麻的指尖,努力敛神,手臂支在林砚冰身侧的床上,用力撑起点自己的身体,生怕压到她。
他道:“你值得所有人对你好。”
语气认真而郑重。
可能人总是会在生病的时候变得莫名脆弱,林砚冰感觉自己的眼睛酸酸涨涨的,好像下一秒就能涌出泪来。
她快速眨了眨眼,压下这阵酸涩。
她的手闲不住,摸摸周引脑后的头发,软软的,但又和她自己头发的软顺触感不太一样,混着麦秆似的短短发茬儿,支棱着。
她的手指穿过他的头发丝,黑白分明。
她从周引的头发摸到后脖子,女孩指尖微凉,冷不丁摸上去,周引的身体轻轻抖了一下。
“你干嘛?”他问。
“摸摸你。”林砚冰答得坦然。
“……”
虽然这是大实话,但在此情此景之下,难免显得有些奇怪。
周引总觉得林砚冰摸他的手法像在摸小狗,忍了两秒,还是闷闷地问了句:“你当我是芝麻吗?”
林砚冰动作一顿,忽地笑了,她身体笑得发颤,连带着周引的身体也在颤。
“你比芝麻的手感好多了。”
她边笑边顺了顺少年的头发,给他顺毛,又搓了把他的后脖子,最后脸埋在他的脖子处深嗅一口,这才放开他。
奇了怪了,明明沉香手串都没了,怎么她还是对他身上的味道这么上头呢?
真的是迷魂香啊。
周引慢慢直起身子,偷偷揉了揉自己僵硬发酸的腰。
刚刚那姿势实在有些别扭,于他而言其实不大舒服,要想不压着林砚冰,他就得一直用核心力量撑着,挺累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