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阳没有让他们出去等公交车，反而在家属院里借来一个小三轮。

路上，李正阳又指挥着杨文平专门捡人少的路走，从去年李明宇去津市开始，断断续续将这一年的经历讲来。

甚至将国安局和李明宇身世生母的事都告诉了他们，为的，就是想借他们的口，说给杨媛。

“等我找到国安局那帮孙子，有和他们一块找到小二的时候，已经过去仨小时了。小二……当时躺在地上，被人对着正脸，一枪爆头。”他艰难的说完，再次捂紧眼睛，也捂紧了脸上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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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轮车停在原地，杨文平迟迟蹬不下去。

等三人来到陵园，果然在簇新的墓碑前看到一个纤细的身影。

杨文平吸一口鼻子，心中五味杂陈，一时说不出来，碰碰媳妇胳膊，让萧书婉先去。

杨媛觉得都已经过去了一年，自己早已经忘了李明宇，那样二话不说，进来就说分手的男人，她是脑壳生蛆才会念念不忘。

可直到亲眼看到他的墓碑，亲手抚上他的生年卒月，脑子里想起的却全是他的好来。

他做饭的样子，他送她回家的样子，他安按台灯接线时的认真，他提着冰棍给她吃的喜悦，他的纠结，他的窘迫，他脸红的害羞，还有他温柔的笑，他畅想结婚的期待……

点点滴滴都成了扎在杨媛心上的一根根刺，痛彻心扉的刺。

杨媛哭倒在杨文平怀里，他边安抚又开导妹妹。萧书婉为兄妹两人留下空间，过来这边，看到李正阳神色不大对，她问了一句，“李大哥，你的伤要不要紧，要不，我先把你送回去，我也会骑三轮。”

感受着身上一抽一抽的疼痛感，李正阳摇摇头，挤出一丝笑，“没事，不用。”

萧书婉默了默，觉得他不像没事人的样子，不过，现在杨文平在安慰妹妹，她还真怕自己去送人家的话，路上万一出点什么事，唉，要是盛锦在就好了，有他媳妇医生看着，就好办多了。

一想到这，萧书婉猛然反应过来，是啊，怎么没看到盛锦，她作为李明宇大嫂，这时候怎么也该回来的吧，好像什么时候听说，她不是调到这边驻军了么，手续都办好了，那回家该更方便更近，怎么不在？

“李大哥，怎么没见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