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管膳房的洪娘被鲜丽的颜色所诱,忍不住率先尝了一口。原本只是一小口,但很快便将这杯茶一饮而空。
喝完,她豪气地一抹嘴,连连赞道:“陶月儿,你这心思之巧,简直妙不可言呐!”她说着,大力地拍打她的肩膀以示赞赏。半点对待陌生人都感觉都没有,仿佛一杯茶,就消除了二人之间所有的距离。
这大概就是烹饪料理师之间的默契了,总是用作品说话。手里有真功夫,总不会被人瞧不上。
陶月儿又如法炮制了一杯,送去了姽婳阁。
姽婳饮罢,从那以后,她便吩咐自己往后的一切饮用吃食便全权交由陶月儿负责。
姽婳缓缓道:“我每日午时将起,你需在午时之前做好早膳,直至夜晚子时下工,每月三两银子,可好?”
陶月儿点头如捣蒜:“没问题!”这里的薪资待遇竟比靖城还高!
“那你今日先回去,明日开始上工。”姽婳说完,便让管家将她领走了。
当晚,秦淮河两岸莺莺燕燕的馆子都开门迎客了,就连姽婳楼也是如此。只不过姽婳楼中的人都是达官显贵,并不是寻常百姓寻欢作乐之所。这一点,从后院停泊的精致画舫便可得知。
看到满院的男人,陶月儿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虽然得知了自己也是在声乐场中工作,但只做厨子,她还是能接受的。
只是姽婳姑娘,她也是天人之姿,竟然流落风尘……真是让人惋惜。
惋惜之至。
下班后,已是午时。陶月儿从姽婳楼中带了一只烧鸡回去给花伶。她回到家,将烧鸡放在花伶桌前后,便早早的洗漱歇下了。
她这一日赶路实在是累,累到花伶唤他好几次,她都全无反应。
花伶看了眼桌上的菜肴,在陶月儿熟睡后,便一拂袖子,将它们全数扔去了遥远的山沟里。
第二天一早,陶月儿起床后,又开始研究《清静饮膳食录》。
花伶喝着粥,看着一动不动的陶月儿,突然有些后悔把它交给陶月儿了。
从前他只当是为了提高自己的饮食水平,如今可好,它简直是把陶月儿往歪路上带,把自己往绝路上逼……他必须想个法子,让陶月儿心甘情愿的做回她的本职工作——除魔卫道,重振天纲。
那才是她该走的正路。
花伶咳嗽一声,刚要说话,陶月儿猛地将书阖上:“糟了,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