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

方才不曾注意,现仔细打量,竟跟换了个人似的。去苏府也才勉强不过一月,但看周身装扮,忽而富贵许多。

从头到脚不是金银便是珠玉,除却锦绣还添绫罗,连搁在衣服上的那只手,指甲上都贴了金箔剪出的花样。这么一对比,江府给的东西都成了破铜烂铁。

饶是薛凌见惯奢靡,亦是没忍住多那只手几眼。

含焉注意到她在看,大大方方和衣服一起伸到薛凌眼皮子底下,笑道:“给姑娘”,又问:“可好看?是我和夫人比着园里腊梅样子剪来贴上的。

夫人说苏府的素心梅好些年没开了,今年一开,带着府上角落里都是香气,还让我邀你一起去呢。”

薛凌抬眼看她笑的很是活泼,伸手接了衣服道:“是吗?”

素心梅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年年开的满地残花。不过素心梅确为黄色,金箔来剪很合时宜。

含焉知道薛凌不喜他人接触私密之事,看她接了衣服,便退出屋外等候。

待薛凌收拾妥当出门,天边日头还红,雪霁初晴,美得很。含焉听得脚步声,转过身来,却看到出来的薛凌头上簪的正是那簇石榴花,不免让她心生亲近。

许久没回了,纵是壑园算不得家,可此处舒心,苏夫人又极是体贴。日子太平安逸,想不富贵也难。

薛凌并非毫无嫌隙,跟着含焉往前厅的路上却夸了几句那金箔确实好看。到底含焉手巧,得空也给自己剪些。

可能是含焉人蠢,已然没能听出薛凌话里有半点不对。开怀答了,说是晚间回去剪好,明儿便遣人递来。

难得薛凌开口称谢,她更添欢喜,走在前头张开手,一字一笑,有种劫后余生感:“雪下的这般好。”

薛凌跟在后头,怜悯又艳羡,鄙夷又嫉妒。

遣人,生于边塞,流于胡地,妓,都会说遣人了,说的这般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