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敬思猛嗤一声,手脚并用穿了衣衫,正要穿鞋,又停下手中动作。那宫人捶足顿胸:“这又是怎么了。”
李敬思抬头道:“你说圣旨,圣旨呢?”他当值这么久,岂有连这个都不知道的道理。这太监说是传旨传旨,连巴掌大个纸片也没拿出来。
黄靖愢是什么人,皇帝的亲舅舅,他今儿这一去,万一后头这事儿有误会,自己岂不成了替罪羊。
一想到此处,那只穿上的鞋子也脱了下来,气道:“你这传的什么旨,存心害我不是。”
宫人瞬间跪地,双手捧起那只靴子给李敬思往脚上套,低声道:“我的李大人啊,我吃了熊心豹子胆害谁也不敢害您。
也就您还是美人在坏,外头一锅粥了都。陛下当街遇刺,宫里娘娘没了,太医开的汤药有剧毒,陛下晕过去了。
我可就跟您说个贴心话,这八九不离十跟太后脱不了干系。你可想想太后仗的谁的势,不就是黄大人吗?
您这晚去一刻,保不得要江山易主,你我人头落地啊,我的李大人,这节骨眼上,您要什么圣旨,咱穿的是陛下口谕,口谕啊。徐大人就怕你不听,这才遣了咱来。
一路上兵荒马乱的,嗨,这是什么事儿啊这。”
那鞋子终于穿好,李敬思却还坐着问:“哪个徐大人啊。”
宫人顾不得尊卑,扯着他站起道:“快快快,请李大人上马。”又低声凑在他耳边道:“徐意。
陛下无碍,是气急攻心,估计明儿早间就醒了,李大人您自个儿琢磨吧。”
话落旁人又将刀递了过来,李敬思给人推着晕晕乎乎走了两步。出了门口,那女子头发散乱倚在墙角处,胸口处衣襟大开,见人要走,媚声喊:“李大人,要记得奴家。“
宫人看了眼李敬思,比了个手势,示意要不要将人做掉。他最是知道这些身份人丢不起面子。孰料得李敬思忙道:“不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