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伯清奇道:“这是何意?”
“等会咱们就出京了,若京中能瞒久些,那咱们路上就多一分太平。”
沉伯清立马明白过来,笑道:“小先生的意思,是让人拿着老夫的东西在京中冒充老夫?”
薛凌道:“说冒充倒也不必,沉元汌还在朝,只要沉老大人有个衣角配子在人眼前晃荡晃荡,皇帝顶多是派人暗中守着沉府,断不会掘地三尺要把人挖出来。”
沉伯清霎时悲痛难掩,低念道:“元汌他.....”
薛凌忙告罪:“不好意思,我非.....”话没说完,那榻上男童睡梦中忽而勐咳两声,沉家姑娘应是当人惊梦,立即俯身上去搂着轻拍了两下背,沉伯清跟着看了过去。
谁知男童睁眼张嘴就要勐哭,才发出个哭腔,跟着又是咳的上气不接下气,紧跟着女童也呜呜咽咽要醒。
薛凌皱眉,猜是小孩子体弱,毒发的快。也不知如何,见了这等场景,反起了狠意,唯恐一旦人死了再也骗不到沉伯清,续接着催道:“如何,沉公可有?”
沉伯清方才只顾着两幼童,并没瞧见薛凌神色有变,现见自家孙儿哄不好,更是心生焦急,随手指了换下来的旧衣道:“我随你们走的急,身外之物一概没带,只一些贴身物件,和那堆衣服放在一处了,你瞧着能用就拿去吧。”
说罢自己也俯身去摸了摸幼童额头,愁道:“这是怎么了,突然哭成这样。”妇人伤神应答道是“大半夜的,成人尚经不住,小孩子哪受的住这般吓。好端端的乳娘也不让跟着,这一路还不知要受怎样的罪。”
沉伯清不耐又有些不忍,重重“哎”过一声还是压着嗓子劝:“也不是一路,咱们到了棱州,就好了。” 天道烬长生
到了棱州,就好了,以后,且有着沉家的好日子。他想这么劝,说话之前无意偏头,看见窗外已有了隐隐曙光。
曙光,怎么....底下人换个衣服要那么久?不是要急着上路么
他又转头去看薛凌,看见薛凌拿着一柄短剑在沉家人换下的衣服堆里挑挑拣拣,不时将一些小物件拿在手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