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二皇子愧疚垂了头。
“我若是真的没了,本也是该属于你的。”太子轻声说,转头看向外面雾蒙蒙的天空,怕是又有一场雪,老三今年回的晚了许多,大抵是雪路难行。
“皇兄,您身子已经好了,莫再说丧气的话,治国我不如您。”二皇子语气不由一个哽咽。
太子却摇头,“我们兄弟几个,各有所长也各有所短,你爱财,却也是最会赚钱的,只是受制于你那做国子祭酒的舅父,所以便觉得做生意辱没了读书人,但读书,却是最需要银钱来支持的,不只是读书,银钱是俗物,但无人不爱。”
“老三最是佛系,但却是最好的谋士,世俗留不住他,但百姓却能留下他。”
“老四是将帅之才,有他在,所向披靡,无人敢犯,年前……”太子说到这里突然顿了一下,而后才继续道,“去年和芜泽国交战,便很好的证明了这一点。”
“我自小便说,父皇给我生了三个好兄弟,我们兄弟四个联手,让其余两国不敢再生觊觎之心,定能所向披靡,却不记得哪一日起,一切都变了。”
“但你且要记得,若是来日我真的没了,老三和老四,便是我留给你最珍贵的遗物,他们是最值得你信任的人,切莫兄弟阋墙,让旁人看了笑话去,他们二人不是贪恋权势的,你若需要,他们为你冲锋陷阵,必无所不从。”
听到太子这番话,二皇子惭愧的垂了头,突然抬头问,“老四回来之后,没被父皇训斥,是皇兄求了情?”
太子无声点头,“老四想要的,也不过就是保家卫国,他骁勇善战,但却不是好战之人。”
“皇兄让我自愧不如。”二皇子语气哽咽的厉害,为自己之前盼着皇兄去死而深感后悔。
“我这身体……”太子摇摇头,再次看向阴沉的天空,有细细的雪丝飞舞,“下雪了,老二,还记得那年南三所大肚子的雪人吗?”
二皇子抹了一把脸,点头,“记得。”
他抬头看想太子的侧脸,人还是那么消瘦,并未因为能出门便养的如同生病之前红润,如今瞧着,风一吹,仿佛就要飞走了。
皇兄说,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