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她背负着全族的希望，术法不精。

可以说没机会，没条件，但是，她却自己创造了机会和条件。

她藏拙，她游走于六界和各族人交好，她和羽涅共饮，她借羽涅想除神族之心，在所有人都觉得她是罪人，不值一提的时候，她就借着羽涅一党的手，将屠她满族的神全都抹去神格，送入无止境的轮回了。

后来，她继续藏拙，隐于九江，不问世俗，行善积德要成佛。

如今，她有了机会，有了条件，对于和神族的恩怨，已经没了追究的打算。

难道，只是让曾经的人永堕轮回，并非是报仇？

灭了神魂才算？

难道她内心深处还有自己都没有察觉的不甘心？

又或者是天地共主想灭了神族？借自己的手？

顾知还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忍不住想去想，什么叫有机会有条件？

区区凡人，能和她相比？

她见过了几世风景，曾无比落魄，也曾风光无限，有出生便在罗马，也有出生在泥沼一生都在奔向罗马，有抵达过，有失败过。

所以她如今历劫归来，看淡人性，可是每一次都没有前生记忆的凡人能吗？

“怎么不走了？”羽涅不解看着突然停了脚步的人。

顾知还扭头看她，羽涅打了一个冷颤，那一瞬间，她好像感受到了顾知还散发出的杀意？

“没什么，走吧。”顾知还很快就收回了目光，杀意尽散。

过去的事情，在她这里已经是过去了，万物自由定数，她可不顾天地制约去定一人生死，哪怕，只是她个人意念做错了决定，她也敢去做，可是却决然不会去定一族生死。

羽涅揉了揉胳膊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