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不在意,风轻云淡的样子,再次让修身养性几百年的狮稷动了怒。
银月是他见过最难啃的骨头,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从老到少。
哼!狮稷拂袖离去。
狼姑起身,缓缓走到窗边,望着外面隐藏在白云里的青山,睿,对不起。
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纵身往下一跃。
砰地一声。
狮稷在楼梯间听到声音,伸头一看,那个美丽的雌性,此时躺在一片血泊中,睁着眼睛,望着天。
似乎在死之前仍旧渴望着回到自己的故乡。
远在镜月沼泽的狼睿突然心生感应,望向南方,摸了摸自己的心脏处,却摸到一个鼓鼓的包,哦,那是他的幼崽狼晨。
自从那天钻进去过后,现在他一吃饱了就往他怀里钻,钻进去就睡觉。
乔欣发现了狼睿望着南方出神,“怎么了?”
狼睿深吸了口气,她果然知道。
半人马族一直守在光罩之外,并没有离去,很快就带来了狼姑死亡的消息。
乔欣有些担忧狼睿,亲人的离去,还是至亲。
狼睿反过来安慰乔欣,“我没事,我的母亲因为是远古血脉在部落里的地位比较超然,她有好几任伴侣,孩子众多,我是由姑姑抚养长大的。”
狼睿说着说着,沉默了,说不难过是假的。
尽管他的母亲并没有抚育过他,但是也经常见,母亲分得部落的好东西,都会分给她的子女。
他是最小的那个,分得的东西总是最多最好的。
他对她的感情是极复杂的。
狼睿理智上觉得她不该拖银月的后腿,感性上仍旧感到难过,这种难过随着半人马族送来确切的消息时,愈发深刻。
心脏仿佛被挖走了一角,不再完整。
他偏开脸,不想被伴侣和幼崽发现,走到一边,假装忙碌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