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金宝不敢明说,只得一脸便秘的样子,有口难言,眼神若有若无的向他身边的那位将军瞟去。
颜逸抿着嘴看着他,若有所思。冯中远心有所悟,向他告罪,然后起来拍拍身上的土,拖着沉重的步子去向一旁无人处。
周金宝赶紧跟上。
“到底什么事?还有那俩妇人是怎么回事?”怎么都一脸血痕,莫不是临时搭建的厨房塌了?
周金宝附在他耳边悄悄把事情说一遍给他听。冯中远两双因为肥胖都快挤没的眼顿时瞪大,还差点被子自己口水呛死,小心翼翼转个身看一眼那边坐在那姿势没变动一下的人。
一巴掌拍在周金宝肩膀上。
“你还把人带到这来,还嫌事不够多是吧,赶紧带她们走,把工钱给她们结了撵出去,另外告诉厨房里的人都老实点,再闹出幺蛾子,本官定让她们吃不了兜着走,还有,让她们守口如瓶,别没事瞎叽叽哇哇。”
周金宝也顾不得肩膀上那一巴掌,连连点头,小心翼翼听着。
“损坏的物品让她们照价赔偿。”还没等周金宝迈开两步,冯中远又补充道。
周金宝龇牙咧嘴无语跑走。
让人把那两个妇人带走,还没半盏茶功夫,几个衙役追着两个人又跑回来了。
大老远的,颜逸就看到鸡飞狗跳,鬼哭狼嚎,你追我赶的一幕。冯中远给他倒的茶还端在手里没递给他,看清前边的情况,气的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转手把茶倒进自己嘴里,也顾不得颜逸了,提着衣摆,摇着胖胖的身子就跑出去阻拦。
两个妇人被拦住,立时跪地磕头,哭着喊着请大老爷别赶她们走,她们错了,她们认赔偿,就是别赶她们走。
她们妇人本来就不好找工,平常忙碌一天才几文钱,一个月才能有四五十文,这好不容易有个工钱这么多的,哪能甘心被赶走啊。
两人跪在地上哭的如哭丧。
“你们不要为难本官,要知道平民私底下议论本朝官员是犯法的,即便不送进牢里坐些日子,也会挨打些板子。
本官念在你们是妇道人家,今年家中日子都不好过,已格外开恩让人给你们开了你们该有的工钱,至于损坏的物品,也是让人按市货价格照价赔偿,并无多要你们一文一毫。”
“我们知错了大人,请大人再开恩呢,损坏的东西,我们愿意照价赔偿,请大人别把我们赶出去。”那小妇人急急忙忙恳求。
这工要是丢了,回家不光会被婆母骂死,自己男人定也不会放过自己的。
她男人好吃懒做,又嗜酒成性,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工若没了,她回家定会半条命也没的。
颜逸远远观着,冯中远有时觉得为官难是难在不懂权衡利弊,而面对缠人的妇人难是难在性别不同,自古皆有男女七岁不同席,男女授受不亲等隔介,要是有可能,他真想自己上手把两人拖走!
这几日着急忙慌,跑前跑后的忙碌,着实身累,都没看到他瘦了好几圈了吗?为什么还要让他为这种事烦恼啊。
后边的那位将军啊,求你可怜可怜下官吧,麻烦您先去别地凉快凉快去吧,别在这看着了,下官准备动用粗劣手段把人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