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夫人听他这软软的语气就知他的意思。
镇国公夫人仰头闭目,心痛如绞,一样的情景,一样的语气,一样的请求,若是大军携棺而还,魂归故里,颜家无子妇人可自选去留!
等颜逸出去后,镇国公夫人伏案痛哭,悔恨不已,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嫁与一个武将,当年京城那么多王侯贵公子,自己看不入眼,偏偏看中一个粗将武夫啊,以至于让自己前半生,因枕边人心惊胆战,日夜担忧,熬了二十多年,熬到他身体有损归家荣养,这后半生,又整日为了唯一的儿子惶惶不可终日。
她一生看似风光无限,谁又能知她心里的苦啊!
哪怕吃斋念佛,求佛主保佑,却依旧安抚不了她日夜煎熬的心。
屋子里,叶琬瑶坐在窗下塌上给他缝制衣服,这衣服她缝制好些日子了,这些天因为准备镇国公夫人生辰搁置下,许久没动过一针一线了,前段日子到是有机会做,但是一连跟着颜逸参加了好几场喜宴,回来还没摸得几针,就被颜逸以天冷冻手名义给她收了。
今天倒是有空做出来许多,收好针脚,撑起来欣赏自己的杰作,不经意间看到进了院子的颜逸,他步履稳重,手里拿着东西,叶琬瑶趴在窗几上仔细看了看,明黄一卷,瞬间明白他手里拿的什么,不由心情低落。
感受到目光,颜逸颔首微笑,脚步加快,进到屋里,把东西放在桌上,走到榻前上去,支着手坐那盯着看她制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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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还阻拦干扰她亲手为自己缝制衣服,这会儿却庆幸她没有放弃,天知道他刚才进来时看到叶琬瑶还没放弃为自己做衣服是有多高兴,那一刻,心里想带着她亲手缝制的衣服出征的感觉是多么浓烈,‘睹物思人’四字,原来只有在遇到对的人才会发挥它的意思。
叶琬瑶手下翻飞,心里酸的不行,不敢抬眼看他,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哭出来,她心里不舍,却又不能做他的负担。
屋里静悄悄一片,两人沉默不语,她穿针引线,素手翻飞,他支着手目不转睛看着她,眼里爱意浓烈,目光所过皆仔细,好似要把她刻进眼眸里。
屋外灯盏悄悄点亮,寒风渐起,吹的外面树木作响,两人不约而同向外瞧去。
“起风了呀。”叶琬瑶喃喃低语。
“嗯,冷了。”
他起身把窗户关上。
晚饭一家人聚在一起用餐,满室寂静只闻碗筷声。
气氛压抑的让颜逸不得不开口说:“母亲。您要相信孩儿。”
哪知镇国公夫人转脸冲着他怒道:“你闭嘴!!”说完眼泪簌簌如豆落,又不忘转脸剜一眼镇国公。
镇国公跟着池鱼之殃,还是好声好气劝她:“夫人不气,儿子出征,咱们要高高兴兴陪他两日不是,更何况事情也不一定是咱想的那么不好啊。”果然镇国公话落,镇国公夫人又狠狠剜了他一眼才擦了泪继续吃饭。
颜逸为她夹了两筷子菜,又默默端碗吃饭,感觉父亲这话劝的还不如不劝。